“我知道。”关灵道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漆黑锁链。计青岩给任关翎留了面子,明明是把自己卖给了计青岩,却说把他留了下来。
计青岩竟然真把那八个听魂的人送给他了。有些做梦似的,不太真实。
计青岩拉着拷住他双手的锁链,轻轻往自己的身边拖,关灵道红着脸朝他爬过去,又笑道:“师父,你我好久没有靠在一起说话了呢。”
“嗯。”的确是很久没有这么靠着说话了。计青岩转头而望:“难过么?”
说不难过是假的,就像是一片平整的镜子打碎了,他双手举着镜子的碎片,无力又心酸,不知该去如何补回来。关灵道垂下头许久,缓声道:“也算不上,我跟我哥重逢后,他整个人的心境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怎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以前他不这样,温柔又会哄人,一心一意只想逃出来过安稳的日子。近来总觉得他的心思深沉复杂了不少,难以亲近,比以前多了些、多了些——”
野心。
一直不想承认这件事,可是今天这事却叫他难以再找理由。关灵道的心头针扎似的痛,头靠在他的肩上,忽然间轻声道:“师父,你想我么?”
你说呢,我想你么?
关灵道轻轻拉着他的手:“师父,你的手又瘦了呢——”
“任关翎这么做,说不定有他自己的苦衷。”计青岩打断他的话,“你哥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一定不会狠心把你当成棋子。”
“嗯。”关灵道抬头望着他,双目微亮,忽然间笑了笑,“师父,你对我真好。”
“是么?”他对关灵道好,跟任关翎对关灵道好不一样。任关翎和关灵道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彼此可以做到无所求,他对关灵道却是有所求。
关灵道又向着他靠了靠,突然间一呲牙,发出浅浅的嘶声。
“怎么了?”
关灵道皱眉,随意摆手道:“没什么,刚才打架时被剑划了一下,腿疼——”
话没说完,计青岩已经拉着他的腿轻按,关灵道忙不迭地说:“师父用不着管,皮外伤不到半寸,过会儿就不痛了——”
话没说完,腿上忽得亮起一道白光,计青岩找到了大腿上那不深不浅的血口子,轻轻撕开他沾满了灰尘的裤子,低下头专心替他疗伤。
师父。师父。
关灵道一言不发地看着计青岩认真的侧脸。
这个傻瓜师父,自己受伤时也没这么操心,偏偏舍不得他这个不得已收来的小徒弟受半点的委屈。之前为了救他,连紫檀宫这个龙潭虎穴都敢去闯……
“师父。”他痞子似的笑着,心却在胸口里猛跳,“哥哥说我在紫檀宫差点死,是你救了我。”
计青岩随口“嗯”了一声。
关灵道静静低望,忽得俯下身来,嘴唇落在他的颊上:“师父,你对我真好。”轻轻地亲一下又移开,眼巴巴地看着他。
计青岩迅速抬起头来。
关灵道红着脸,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头发热。他是真的栽进去了,这个师父怎么看怎么像天仙,只是这么望着就叫人想入非非。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天色不早了,你会不会累了,想不想睡你——”说这话时头已经有些晕了,左眼下的红痕忽闪,一双爪子无意识地拉住他的外衫。
计青岩反手把他的手臂隔开,抓住他的双肩,顺势欺身上来往下压着。两人倒在枯叶地上,关灵道闭上眼,紧搂着计青岩的脖子,哑声道:“想你,师父,我想你。”
“多想?”声音带了些压抑和沙哑。
“想、做梦想。”关灵道的头有些沉,“每天都做梦,每天都想你、想你。”
肌肤摩擦着,计青岩紊乱了的呼吸埋在他的颈项里,又沿着脖子滑上来,舌尖在他的唇上轻压。关灵道的肌肤嗤嗤燃烧,明明是轻微随意的碰触,却一直痒到后背,阵阵酥麻沿着脊椎缓缓蔓延而下,延伸到腰,到那个敏感细致的地方。
舌头缓慢地顶进他的口中,滑软、粘腻,宛如醇香美酒,关灵道醉了似的含着,含糊地轻声低吟。舌头在口中插得更深,扫动着牙齿和舌根,清香混杂着温暖滑腻的感觉,关灵道捧着他的脸唇齿不分彼此地相缠,好似要把他的气息全都引出来。
不行了,全身都像是着了火,焚烧蔓延,硬挺挺地互相抵着。
就在这时,计青岩抽身而起。关灵道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拉着计青岩的脖子:“师父,去哪里——”
“有人。”他拉着关灵道站起,远远望着黑黝黝的林深之处,“追来了。”
关灵道立时间清醒过来,压低声音道:“谁?”
话未说完,林深之处传来急急风声,吹得四周几丈高的古树哗哗作响,枯枝落叶四散飘飞。那动静不过是此人飞动时灵气的异动,气势非同凡响,少有人及。关灵道猜不透来人是谁,却也知道他的修为极高,计青岩和自己联手也绝非他的对手。
这样的修为,花家还能是谁?
花落春本来不在此地,想不到听说抓住了任关翎,就这么十万火急地连夜赶过来了。计青岩把任关翎连同那八个听魂之人放走,被花落春知道那还了得?
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他浑身起了冷汗,眼睁睁地望着远处来人,突然间,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手掌向着胸口一拍,刹那间痛得摔倒在地上,半是昏迷半是清醒地皱眉呻吟。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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