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无语了片刻,顺着岑今的话道:“那你以前都穿什么见他?”
“当然要穿正装!”岑今一脸“你怎么这么土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看了沈灼好几眼,然后扭过了头站起身来,“至少……怎么也不能穿一身休闲衣服就去见他,你也是。如果要现在去的话,你先跟我回去换件衣服。”
沈灼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岑今,他坐的位置靠大门近,自然出去也就更方便。
所以沈灼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回过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面走的岑今,轻笑道:“要不就现在去。要不就不去了。反正我后天就回国了,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岑今跟在沈灼身后咬牙切齿:“你要不要脸啊!来英国之前就说好了要和我去看他的,有这么反悔的吗?”
沈灼眯起眼睛扬声道:“我没有反悔呀,是你现在自己不要去的,这个总不能怪我吧。”
***
最后两个人到墓园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快六点了。
十二月初的天气,这个点的时间已经转向了寒冷的边缘,沈灼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大衣,而走在他旁边的岑今却是名副其实的西装革履。
——就像是来见他阔别已久的恋人。
沈灼当然不会愿意在等岑今回去换衣服,岑今跟在他身后好说歹说连威胁论都用上了,还是没有说服沈灼。
最后放弃治疗的岑今只能将车停在去往墓园的一家男装店的店前,自己飞快的进去买了一套衣服换上了。
按照岑今自己的说法是,这是他穿过的最寒碜的一套西服了。
似乎到了英国,岑今更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很多的想法和做法都不再隐瞒,甚至不再避讳沈灼。
——就像是此时此刻,他眼中对沈非的恋慕和明显的思念。
墓园在伦敦城外,夕阳照射在大片大片的金色麦田里,岑今开着车载沈灼从英国特色的农庄里穿梭而过,然后停在了一片门前开满蔷薇的墓园前。
“这片墓园的主人是个公爵,将自己也葬在这儿。”岑今示意沈灼下车,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了一旁的小童,指着墓园的正门对沈灼道,“他相信纯洁的蔷薇能使人的灵魂永生。”
沈灼很给面子配合的抬头看了看,中西方的墓园有着极大的差距,受到信仰和文化的差异影响,西方的墓园总归看上去比中国的多了几分生动,而中国的墓园却又显得更加端庄。
有那么一瞬间,沈灼又联想到了自己时候的那座墓。
灰色的碑,白色的字,刺骨的生卒日期。
“走吧,还要走一段才能到。外面是一片景观。”岑今向墓园的守园人挥了挥手,那人似乎和岑今很熟,直接开门便让她们走了进去。
“我经常来看他。”岑今似乎留意到沈灼看过来的眼光,难得的多解释了一下,随口还加了一句,“当然,是赠了好多钱人家才认得我,这一点无论国内和国外都很相像。”
沈灼笑了笑,将思绪收了回来,没有说话。
墓园很大,除了门口的那一片蔷薇花,就连院子里也载满了蔷薇。
蔷薇品种不同,开出的花颜色也会略有差异,远远望过去繁花锦簇的一片,让这片已逝之人所住之地终于染上了几分艳烈的色彩。
两人走过了前面的几个墓区,一直到最后的那里才停了下来。
这里的墓碑自然显得更加精致,墓区小的入口前是雕工精美的圣母子像,表情安详宁静,就连衣角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快到了。”镂空的铁门没有上锁,岑今轻轻推开门,率先抬步走了进去。
沈灼跟着岑今,这片墓园的植被明显被打理的更好,花朵上甚至还有水喷过的痕迹。
国外人少,就连墓园都几乎无人前来,沈灼和岑今两人的脚步都很轻,又走了一会儿,沈灼问:“这里是你给他挑的地方?”
而这个回答却让岑今停顿了很久,他就连脚步也停了停,才接着向前走,边走边道:“不是,是苏钦。”
这下轮到沈灼犹豫了,他脑子里记得人太多,除了公司各个大大小小的赞助商和合作商,小到每个艺人和经纪人甚至助理,每天几百个人名在他脑袋里晃,让他一时半会儿竟然真的没想起来这个苏钦到底是何方人士。
岑今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挑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很有讽刺意味的道:“是不是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
“苏钦,苏老爷子最小的那个儿子。苏净丞那个能干的三叔。”
岑今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味,像是恨极,又像是在嘲讽,许许多多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一抹冷笑上:“说起来,他们苏家的人,还真都是一个特性。”
又绕过一个拐弯,沈灼老远看到这一排的墓碑中又一个墓碑前竟然已经有个人站在那儿了。
天色还没太暗,沈灼大概看了一眼,像是个挺高挑的男人,站在一坐碑前,似乎连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听到旁边岑今说了刚刚那句话,沈灼随口便道:“什么特性?”
“人渣的特性。”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渣渣:我tm又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沈灼:是这样没错。
苏渣渣:我反手就是一个——
沈灼:?
苏渣渣:宝贝,给你一个么么哒!
——
热的感觉恨不得把自己放在冰箱里去码字。。委屈的哭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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