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霸天十分不高兴道:“诸位爱卿不必再劝,朕觉得朕的千龄天资聪颖、性情纯善,可堪重任,这大喜之日就不要给朕找不痛快了。”
这普天之下哪有这么不靠谱的皇帝?平日里宠女无度便罢了,竟还封其为储君,简直视江山社稷为儿戏!他那个闺女粗暴蛮横,哪里是储君的料子?江山非要毁在她手上不可!
还有大臣要劝,那几位藩王跳出来了,纷纷赞颂陛下慧眼识金,七殿下为栋梁之才,储君之位当之无悔,夸得就连俞千龄都没脸听了。
有大臣要跟那几个泥腿子藩王理论,怎知这几个藩王竟携带兵器到了御前,有的抗大刀,有的抗长矛,还有的狼牙棒都拿出来了,各个凶神恶煞,不可一世,想与之对骂的文臣见此纷纷蔫了,暂且闭了嘴。
气氛安静了一些,俞千龄慢慢站出来了,一改往日的蛮横,谦逊道:“父皇虽已立本宫为太女,但本宫自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改正,之前也对诸位大臣多有得罪,日后定痛改前非,不负父皇的期望。”说罢对她爹拜了拜。
俞霸天显得很欣慰:“你是为父一手教导出来的,虽是女子,却最有为父年少之时的风范,以后既然是太女了,便不可再骄纵任性,需谦恭谨慎,做好一个储君该做的样子。”
俞千龄恭顺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人家父女俩和和睦睦,六个皇子也没任何怨言,强权之下谁还敢这个时候冒头?于是这个年俞家人开开心心过去了,诸位大臣却是彻夜难眠。
年后,俞千龄正式入住东宫,手下兵权暂且分出一部分交给了俞三,主要的任务便是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文太师任她的太子太傅,文修远做伴读,可谓绝版高配了。
虽然俞千龄确实收敛了不少,可劝谏皇帝改立储君的折子仍然像雪花片子一样飞来,俞霸天呵斥了几个大臣,稍稍起了点效果,可私下里仍是怨声载道。
俞千龄对此是满不在乎,反正她这个储君只是暂时的,主要还是养胎,只是苦了她驸马入宫不易。这太女入住东宫,驸马毕竟是外男,是不可入宫陪伴左右的,只有太女传召才可入宫侍奉一晚,翌日再自行离去。但俞千龄成了太女,这驸马也是夫凭妻贵,毕竟以后有可能是“父仪天下”,官职高了,手里还握着点实权,应酬也多了起来。
时怀今如今已经和刘燮的人搭上了线,只是刘燮那边显然不太放心他,为了加快进展他便故意卖给刘燮一个把柄。
当初风颜之所以归顺他,是因为夏亦忱送来的美人里面有他的情人,两人都是形势所逼被送到了这里。于是时怀今恩威并重成全了两人,令走投无路的风颜十分感激。现下那女子怀有身孕,时怀今给两人在郊野买了处宅子过去养胎,对外宣称这是时怀今的孩子,时怀今怕俞千龄发现,才藏到外面的,于是刘燮便有了他一个把柄。
也因为如此,时怀今开始故作谨慎,应酬之时不再让女子作陪,旁人也知道他已不可同日而语,便也不再强求,终于落得个清净。
时光匆匆而过,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二月中旬便开始大雪连绵,到三月的时候都没有停,倒春寒来势凶猛。连日的大雪使得关东地区受灾严重,当地百姓缺衣少粮,饥寒交迫,情势不容乐观,请求救灾的折子送到京中不知冻死了几匹马。
可这种极寒的天气,救灾谈何容易,怕是救灾的大军还没到灾区便都已被冻死在路上了。
因而近日来的早朝都在商议此事,却没有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愁云惨淡。
有人这时站出来道:“陛下,微臣在坊间听闻一个传言,说是‘牝鸡司晨,必生灾祸’,臣以为不能不信,这近百年来都没有遭此极寒,突降天灾定是老天爷在警示大俞的子民,还望陛下三思。”
牝鸡司晨说的不就是他闺女吗?
俞霸天龙颜震怒:“一派胡言!身为朝中三品大臣,竟听信坊间传言,实在愚不可耐。来人!拖出去杖责一百大板!”
人拖出去狠狠打了一顿,送出宫时已经半死不活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可就算如此,谣言仍旧在各处散播开来,京城之中已是人尽皆知,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因为千百年来头一个女储君才引来如此灾祸。
俞千龄虽然习惯了流言蜚语,可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她也是怒不可支。
俞大也甚是恼怒,摇头道:“这场雪灾不知要冻死多少百姓,可朝中这些锦衣玉食的大臣不知绞尽脑汁想办法,却还不忘借此机会挟势弄权,简直枉为人臣!”
俞三也是摇头:“现下天寒地冻,若是去救灾,就算人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难不成只能坐视不管了吗?”
俞千龄道:“遭此天灾,定不能视百姓于不顾,先筹集赈灾粮,赶制冬衣,装备前去救灾的人马,等大雪停了以后立刻上路,能救几个是几个,我们若真是置之不理,怕是要寒天下百姓的心。”
时怀今此时也在,叹息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何救治灾民,控制疫情,也要早做打算,灾后重建也是重中之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这可这事交给谁来办呢?”
沉默半响,俞千龄道:“我去,他们不是说这天灾因我而来吗?便由我去好了。”
俞千龄现下已是怀胎七个月的身子,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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