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也不行!换做是你,你愿意有人一天扎几次取血吗?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姬无病,你真是良心泯灭。”温阑仍旧气有人要伤郦清妍。“笃音!聋了吗?把这人捉出去!”
姬无病是皇帝谕旨派下来的太医,笃音哪里敢动,左右为难,最后向聆昐和郦清妍投来求救的目光。
眼见温阑就要失控,情绪激动之下最易发病,聆昐和郦清妍忙一左一右劝着温阑。聆昐放柔声音道,“姬大夫也是为治好母亲心切,母亲曲解他的一番好意,岂不叫医者伤心?母亲莫要生气了,此法不行,叫他们想其他方法就是了,何故气着自己,伤身体得紧。那万年灵芝并非世间寻不到之物,让爹爹派人去找就是了。有妍儿在,母亲的病情不会恶化的。”
原来聆昐也是会说软话,会安慰人的。郦清妍心中惊叹,想了想,跟在姬无病身边,跪了下去,“请娘娘恩准,以妍儿之血为药引。”
温阑惊愕,“妍儿,你……”
郦清妍抬起头来看着她,语气很轻松,“师傅这般笃定妍儿的血有奇效,说的妍儿也心动了,反正一日一滴,没有什么要紧,何不先用妍儿的血治着?娘娘这样疼爱妍儿,妍儿却连一滴血都舍不得,岂不是不忠不孝?当然那万年灵芝也要同时寻的。若是妍儿的血有效自然极好,若是无效,也不耽搁娘娘治病不是?那时妍儿也学有所成了,把姬大夫赶出去也是没有什么可惜的。”
说前面的时候,姬无病听得两眼泪花欣慰感动无比,又差点没被最后一句给气死。
温阑止不住笑起来,“对我你要忠孝两全,对你刚认的师傅却冷血无情,你可知姬无病名满天下,他要是放话让你在医者界立不了足,可是易如反掌的。”
郦清妍懊恼地咬了咬唇,继而又笑起来,“妍儿还有娘娘啊,有您庇佑,妍儿还需愁什么?”转头向姬无病,语重心长地,“师傅,为了徒儿的忠孝,您可得好好表现,若是浪费了妍儿的血,娘娘将您赶出去,您可不能怪妍儿。”
聆昐听得哈哈直笑。温阑嗔了郦清妍一眼,“恃宠而骄。”
郦清妍理直气壮,“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妍儿天天和聆昐混在一起,自然要受她影响的。”聆昐笑得更厉害了,郦清妍完全不懂她在笑什么。
温阑也笑,“不是你影响她,她却改变了你,可见你心性不坚定,真是让本妃担心。”
“娘娘教训的是。”郦清妍乖宝宝一般回答,“未免妍儿误入歧途,以后还仰仗娘娘多多费心。”
温阑叹气摇头,“快起来罢,地上不凉么?既然妍儿同意,即日起你们便配药吧,取血时千万莫伤到她就是了。姬无病,我把妍儿交给你,要是出一点差池,你知道厉害的。”
姬无病忙不迭点头许诺,一通誓言发的震天响,一点老者的稳重都没有。太医院里都称他为老小孩儿,还真是没有叫错。
这之后,郦清妍和聆昐留在浣花草堂,温阑说她困倦,回了落晚居休息,走之前把如圭留了下来,让大家要什么药材直接和如圭说,带了去库房取。因此处回斜阳阁落晚居太远,一天之内若是来去几趟委实不便,温阑又让紫芸带人把浣花草堂靠内院这一侧空置的柳絮苑收拾出来,供郦清妍和聆昐用午膳和午睡。
一切安排妥当,才带了清溪画雅以及笃音,坐了轿子回落晚居。回程路上,笃音跟在轿子旁走着,清溪画雅落在后面。笃音压低声音问着轿子里的温阑,“可要将消息告诉宁王。”
轿子里的温阑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暂时不要。”
“虽然属下还没查出郦小姐背后是否有人操控,还是要劝娘娘小心为上,药方已得,把人交给宁王才是万全之策。”
温阑道,“这丫头不像是居心叵测的人,我看得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且等等吧,我实在舍不得伤她。什么寒女只是意外,是那小子寻她,又不是我,是也好不是也罢,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我原也不是因为她能治我的病才接她来的。”
“娘娘不会真的要……”
“有这个念头,就要看她能力如何,是否配得上我这样的看重了。希望这孩子不要让我失望。”温阑在轿子里叹了口气,轿子外的笃音不再多说。
郦清妍的几个丫头下午便被王府的人接了过来,弄香带了一封信,是郦朗逸写的。不用拆看郦清妍也知道里头写了些什么,无非是要自己乖乖听温阑的话,讨她的关心,得她的信任云云。除了这封信,宋佳善还送了五百两银票过来,郦清妍一点也没犹豫地收进自己的金库,加起来,现在有一千二百两了,还是很少,做不成什么大事。让人动容的是清婉送的首饰和衣裳,郦清妍甚至怀疑清婉是不是把她能找着的所有精品全给自己包了过来,生怕自己在王府因为打扮不上台面而被人嗤笑,受人欺负。
那个家,果然只有清婉会担心自己,念着自己吧。郦清妍摸着清婉送的雪貂裘衣,一颗心如衣上舒适温暖的绒毛,软化成一眼温热的泉。
接下来的三天是各种试药,姬无病身边的几个药童一刻不停地研磨药材,忙得团团转。其他两个大夫也搬来各种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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