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道,“我在敬王府曾听王爷在娘娘面前提及过这个马境,评价很是不好,对他父亲更是以政敌相称,父亲若是贸然将姐姐嫁了,固然得了眼前实惠,却惹到了敬王,实在是得不偿失之举。”
清婉惊愕,“此言当真?”
“小妹恐姐姐带话回去父亲不信,我亲笔写一封信给父亲,你替我交给他。姐姐莫急,妹妹断不会让你就这样嫁了,要嫁也不会是那样的人物。”
“幸好有妍儿在。”清婉舒心地笑了起来,“果真是在王妃娘娘跟前伺候的,连说话都有几分像个王府女主子了。”
前世的敬王妃身份可谓郦清妍一生的痛处,听到清婉这样夸自己,不由有些不自在,笑了两声,起身去找笔墨。
单骏这几天一直不怎么在家,总在外面忙事情。管家单柱又病了,单骏向宋佳欣举荐了个人,此人之前一直被单柱压制着,能力虽好却一直不得重用,宋佳欣将信将疑的用了,结果此次听戏聚会一事被他操办的非常之好,家中仅仅有条。各种官员夫人,世家小姐到场,人物众多,下人们各司其职,不见半点慌乱。宋佳欣极为满意。
单骏不在,郦清妍想问的事情只能回去通过信鸽传信过来。同清婉说完了话,听了霍小燕几出拿手的戏,因不放心温阑的病,和聆昐早早的便回了。清婉为自己的婚事着急,拿着信件也回了家。
庄梦玲见三人走了,自己也没心思再待下去,同单茵单芙辞行,也要回去。单茵意外道,“真是奇了,怎么今天个个走的这样早。是霍小燕唱的不好么?”
“哪有,家中还有事,所以早些回去,年节后,咱们再聚一起好好的玩上一玩。”
单芙嗤嗤的笑,“果然,骏哥哥不在家,你见不着,便坐不住了。”
庄梦玲这次难得的没有又羞又恼,只对着单茵笑道,“你可得管管,你这个妹妹越发口没遮拦了。”
单茵也笑,“我要管她,她也得听我的才是。你既有事,且去吧,改日再过来玩耍。”
庄梦玲乘车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洗漱完换了衣裳,用了些饭食,便打着哈欠对丫头说,“昨晚歇的不好,我乏的紧,要歇个午觉,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人退下,庄梦玲跑到门边听了会儿动静,确定屋外无人,才走回套间拉开衣橱的门。鄞炘还在,躺在里面一动不动,整个人往外蒸腾着热气,已烧成一只滚烫的红虾了。
不用试探庄梦玲也知道他身体热的有多骇人,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的爷,你可真能折腾人,我要到哪儿给你弄伤寒药去?”嘴上如斯说,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拿起茶壶,一只手扣住鄞炘的头,用壶嘴撬开他的牙,把凉了的茶水给他灌了下去。见对方烧干了的唇瓣恢复湿润,才止了。
见他高烧不退,庄梦玲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到了个主意。屋后有处高台,站在上面可以摸到屋檐,在这滴水成冰的时节里,屋檐下挂了一连串的冰棱,取下来给他擦身,能不能降温呢?
庄梦玲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好像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这人真死在了这里,说什么也要把他拖到林子里去,做出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场景来。
打定主意,庄梦玲做贼一样从窗户翻了出去,跑上高台飞快取了两根手臂般粗的冰棱,又从窗户翻进屋。为了这人,自己真是把端庄的大小姐仪容全部丢到爪哇国去了。
高烧里的鄞炘呼吸都是浑浊凝重的,他上半身原本就只得一件大氅裹着,被庄梦玲直接扒了下来。两根冰棱用布包住一截,捏在手里,一根在鄞炘额头上擦拭,一根在他身上胡乱抹着。直到冰棱全部化成了水,庄梦玲伸手探了探,好像不那么热了。
大松一口气,庄梦玲跌坐在他身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鄞炘的额头,“你不是习武之人么,怎么身体虚弱成这样?受一点小伤就高热,真是浪费了我给你涂的好药。要是你死在我这里,我就到后山找个深坑把你丢进去,让你爹一辈子找不到你。”
也不知是不是这番恐吓起了效果,鄞炘居然醒了,虚弱地笑咳着,“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即使真的要死,我也会撑口气挪地方的。”
庄梦玲欣喜无比,不由的抓着鄞炘的肩膀,“你可算清醒过来了!能不能走路?能的话就快点挪地方吧!”
鄞炘:“……”
“喂!你别晕啊!你敢晕我就捅死你!”
“我醒着,没晕。”
“你伤的是胸口,腿没事吧?快,起来走两步试试。”
“没有力气。你能帮我弄一碗伤寒药来么?”
“啊!你真是要害死我了!我没有药,什么都没有!要弄你自己弄去。”
“呵……咳咳……”
“你笑什么?”
“没什么,经此一事,在下若能活得下来,下回出门一定配备齐全,不给别人添麻烦。”
“算你懂事。”庄梦玲哼了一声,“现在要怎么办?”
“可有吃的?也许吃点东西,能恢复些体力。”
庄梦玲找了找,“只糕,你吃么?”见鄞炘点头,递给了他。鄞炘伤了肩膀,抬手抖得厉害,连糕块也捏不住,庄梦玲无法,手指捏起桂花糕,递到他嘴边。
“多谢,实在劳烦小姐。”张嘴咬了一口。
庄梦玲和他并排坐在大衣橱里,一边喂他吃糕一边说,“这可是救命之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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