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晞想不通这么奇怪的事情,只觉得有点后怕,便一路小跑,往杏花春雨楼去了。
姜子禄果然已经等在那里,正在吃掌柜的刚炸出来的花生米,就见李澄晞扛着大刀跑进来,慌忙把花生米往前推了推,看李澄晞并没有放下大刀的意思,只好站起来道:“我给了钱的。”
李澄晞把刀递给小二,吩咐收好,一边拉着姜子禄坐下,问道:“你查到了没有?”
姜子禄一脸高深地吃了两粒花生米,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查到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又吃又喝的,官宦人家的孩子脸皮都这么厚的么?李澄晞在鄙视姜子禄的同时,自觉将自己从官宦人家的行列里排除出去。也是,他爹是皇帝,他家自然超越了普通的官宦,而是极致。
李澄晞当即没给什么好脸色,起身就走,姜子禄动作很快,一把捞住李澄晞。
李澄晞僵了一下,愤怒地推开姜子禄,就差甩姜子禄一个耳光了。
“有话快说,别动手动脚的。”
姜子禄被凶得一头雾水,小声言语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啊啊啊滚!别再跟他提什么都是男人了,都是骗子还差不多!
李澄晞捂着胸口,心痛不已。姜子禄只好老实巴交地解释道:“我摇头,不是没查到,是不敢将查到的事情告诉你。”
李澄晞瞥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
“当年如妃娘娘的确是被人陷害的,我这里有那个人的手书。他在心里指明了叫人引如妃、皇上和另外一个侍卫去后花园,制造如妃娘娘勾三搭四的假象。”
李澄晞喉结抽动了一下,姜子禄从话里掏出那封书信,看见李澄晞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地表达自己的清白。
“你看信就知道了,信上的计划很周密,不太可能是伪造的。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为什么要骗你?”
李澄晞继续斜眼看他,慢腾腾道:“我没说你骗我,你心虚什么?”
姜子禄好像也有些烦,一把将书信揣到李澄晞怀里,无比愤怒地撩开后厨的帘子,找掌柜的吐槽去了。
他的愤怒来得太奇怪,李澄晞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李澄晞站在原地,捏着那封被姜子禄捂得热乎乎的书信,打开看了一眼,鼻子有些酸涩,当即冲出了杏花春雨楼。他怀里的那封书信像是老铁一样,烫着他的胸口,他心里是乱糟糟的一团麻,只能顺着柳堤一直跑,跑到尽头,是城墙根,他就沿着城墙根继续跑,一直跑到天色蒙蒙亮,城门开了,守城的人站了一排围观他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出了城。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李儒风。
到了李儒风隐居的山头,李澄晞又有些害怕,磨蹭了会儿,在卖汤圆的摊子前转来转去,看摊子的老爷子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句,他才继续往山上走。
如果昨天,他知道卖元宵的老爷子是这么凶的人,他的宵夜吃得还会那么香吗?
如果昨天,他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仇人就是李儒风,他……
原来方夫人没有骗他,也没有用离间计,害死他母亲如妃的就是李儒风。十恶不赦毁天灭地的李儒风、他吃尽苦头也要救下的李儒风。
李澄晞走到竹屋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三个人谁也没起床。
这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剧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不是应该和李儒风决裂了吗?
可现在,李儒风还没有起床,如果他走进门里,去把李儒风叫起来的话,事情会变得很奇怪。他站在院子里等了会儿,刚刚跑圈圈的疲倦疯狂袭来,他向来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这一晚下来真是他脑力和体力的极大消耗了。
他想了想,还是推门走进了李儒风的卧房。
李儒风躺在床上,面容宁静,直到李澄晞走近了,李儒风的眼皮才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李澄晞知道他醒了,便将鞋子除了,越过李儒风,在床里头大一些的地方合衣躺下。
有什么好装睡的,他迟早要面对他。
李澄晞不温不火地躺在那里,静静等李儒风醒过来。
……
但是他竟然睡着了。李儒风还给他盖了被子。
尽管很丢脸,但好在李儒风比较贴心,他还躺在那里,不过是睁着眼睛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一脸心事,有话对我说?”
李澄晞噎了噎,犹豫了一下,摇头。
李儒风一侧身,面朝着他,黑黢黢的眼睛里起了一丝波动。
李澄晞慌忙别开目光,却觉得被褥下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李澄晞激灵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听见李儒风叹了口气。
“有的事闷在心里无济于事,还不如说出来。”
……
道理他都懂,可是吧……他身上的衣服去哪了?
他明明是穿得整整齐齐躺在李儒风身边的,为什么现在?就剩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李澄晞整个人都不好了。李儒风这个变态。
他蹙眉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各处,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才略略安下心来。
李儒风等他摸完,才开了尊口。
“你身上流了汗,我帮你换了身衣服,免得着凉。”
哦。哈哈哈,早说……啊?
李澄晞一把从李儒风手底抽出手,掀开被子看了眼,发现他身上穿的果然不是自己的中衣。衣襟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还绣了白色的暗花,精致舒适而且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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