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是你,无关衣服。”
“…………”
裴海音简直要给李棠舟跪了。
他怎么说这种鬼话都脸不红的?
“我一直想着你的。平时你去上课的时候,衣帽室的空间已经慢慢填满了,早晨我还在纳闷你是不是一件都不喜欢,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都不知道。有些事,我没说,但不代表我没有为你做。”
“…………”
裴海音转身就逃一样的往楼上跑。
救命呀!大佬怕是吃错药了啊!
上一秒还在“打巴掌”呢,怎么下一秒就“塞甜枣”了啊?
小小的新衣服风波最后的结局就是,裴海音连晚饭都没吃。
她回到卧室先是给陶宁打电话致歉。毕竟那条碎花长裙是对方的心意,并再三表示明天就会去裴母那里把裙子拿回来,陶宁支支吾吾的没有表态。再就是洗澡上床,将自己密不透风地裹在被窝里。
她甚至连竖琴都没练。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恨不得只用一半的身体躺在床上,更恨不得用她长长的黑发和李棠舟画出一条三八线出来,两个人能离多远就多远!
说实话,李棠舟这一整天变化莫测的行为确实让裴海音的心里更慌了——她不仅没办法知道对方的想法,现在更看不穿对方暧昧的态度!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于是一连好十几天,裴海音都躲着李棠舟,错开起床的时间,错开早饭的时间——她怕上课迟到,往往在李棠舟还没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完毕出门了。
连天都未亮。
而到了晚上,裴海音有时候会去当竖琴家教赚钱,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错开晚饭的时间,而没有工作的时候她也会留在学校多练两个小时的琴。
几天之后,裴海音就放弃了挣扎。
因为她发现李棠舟可比她想象中的有毅力多了。
不说早晨,只说晚上——她不回家李棠舟就不吃饭,只在书房里埋头工作,等到她到家了,李棠舟才慢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并一脸若无其事的:“吃饭吧。”
裴海音往餐厅里一瞟,全阿姨正在手忙脚乱地端着饭菜去厨房重新加工。
“…………”
她对全阿姨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算了,李棠舟这个人虽然捉摸不定,但她尽可能的不要去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从此之后,就算她对李棠舟再害怕,都不会再尝试“拖延时间”的政策了。
这是个无效行为!
晚饭过后,裴海音的活动范围只有餐厅和阳台——在餐厅看书学习做作业,在阳台练习爱尔兰小竖琴。
而李棠舟大部分时间喜欢坐在客厅里。
真正和李棠舟生活在一起之后,裴海音才知道他是真的忙——电脑、文件、报表和指尖的香烟一样,离不开手。
而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九点之后,李棠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接电话。
有时候裴海音在餐桌上翻看书籍和琴谱,经常会听到李棠舟讲电话——她不是故意听对方的墙角,但就算是寥寥数语,她也能听明白这些电话大多数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打来。
他们在叫李棠舟出去玩。
裴海音早就知道李棠舟非常喜欢玩,热搜上捕风捉影的消息数之不尽,而且玩的东西又多又杂——连赛鸽那么冷门的东西他都喜欢玩,更何况其他有趣的娱乐的呢?
有钱、有能力、有家室、有地位、有圈子——他完全有出去玩的资本。
可这么多天,李棠舟又为什么不出去玩呢?
倒不是裴海音自恋,除了因为她,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大概李棠舟是想补偿他晒了她三个月这件事吧。
当然,站在裴海音的角度,她是无比希望李棠舟出去玩的。
只有李棠舟不在家,裴海音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然永远紧绷着一根弦。
李棠舟时不时就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注视裴海音。
只是裴海音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竖琴之上。
李棠舟虽然不出去玩,但和裴海音交流甚少。
直到有一天晚上,天色已沉。
裴海音正在餐厅里调整爱尔兰小竖琴的音弦,突然接到了李棠舟的电话。
另一边人声嘈杂,李棠舟的声音差一点就埋没进背景音之中——
“今天有事,我可能不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裴海音巴不得呢,她立刻“恩”了一声。
她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有几个男人在喊:“棠舟!给谁打电话呢?!赶紧过来,这把你庄呢——”
裴海音催促着李棠舟:“他们在等你玩呢吧?快去吧。”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京城的夜空,很少有这种繁星璀璨的景象,裴海音坐在宽敞的阳台上,身旁除了天蓝色的小竖琴,就是花盆里种植的各种各样的花卉。
再配合上花园中的玉兰,裴海音慢慢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花香。
然后不绝于耳的刹车声撕破了短暂的宁静。
裴海音睁开眼睛——
她可以看到大门外停下了几台轿车。
一分钟之后,一群黑衣男人拥簇着一个又雍容又华贵的美丽女人走进花园里。
裴海音彻底惊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进入“北府”这个别墅区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更不要说他们还能肆无忌惮的打开大门。
这群人到底是谁?!
“叮咚——”
楼下的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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