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颔首:“这话也对。”
贾母却问道:“圣上可说要罢黜你的庶吉士?”
贾琏摇头:“这倒没有!”
贾母颔首:“这就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好好的去吧。家里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呢!”
贾琏对于贾母的政治敏锐很佩服,一般人闻听被皇帝贬谪,都会惊慌失措,谁知贾母却能冷静的分析问题,并且很快抓住了事情的本质。
估计,贾母应该得出了皇帝并未真正恼怒的结论吧。
贾琏辞别了贾母,回得家去,却见凤姐跟平儿已经替他收拾好了包裹行李。
主仆见了贾琏一起红了眼圈,不过却又都带着笑脸。
凤姐走得近些替贾琏整整衣冠,笑道:“二爷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儿,我在娘家的时候,这种起起落落的事情一进看了许多回了,二爷只管去,若是受不了,大不了回家咱们不干了也就罢了,从前不当差咱们还不是一样过日子!”
贾琏闻言很是感动,他伸出双手替凤姐理了理云鬓,整了整凤钗,笑道:“相信我,总有一日,我让你花钿九树翟九等。”
凤姐眼眸润润的,这是一品诰命的装扮,她当然向往,遂一笑:“我相信二爷,我等着二爷。”
贾琏搂着凤姐去了儿子闺女的卧房:“咱们去看看逑哥儿与巧姐儿去。”
这晚,夫妻夜话。贾琏叮嘱凤姐保重自己照顾好老老小小。
凤姐支着胳膊,看着贾琏的眼睛,娇滴滴伸出玉手,点在贾琏鼻子上:“二爷在外面混的不好,就早些回来,要记得家里有老婆孩子可以依靠呢。混的好了,也要抽空想想家里,不要忘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你呢!”
贾琏眼里的激动差点流出来,伸手刮刮凤姐的鼻子:“你这个妇人得亏没读书,若是读书认字,只怕比薛涛还会勾搭人。”
翌日,贾琏就去了西山,西山将军正是冯唐。
贾琏奉上自己的调函,冯唐接过去看也不看放置一边:“军中自有将令,你既然到军中效力,就该听从军令!”
冯唐也不管贾琏的反应,自顾说话:“我本想让你做个大头兵,可你毕竟是进士出身,不能一撸到底,你身为御前侍卫,就去柳子荌手下做个伍长吧。柳子庵你应该听说过,他也是京都人士,侍卫出身,理国公的侧枝。”
柳子荌贾琏认识,却没有交集。
贾琏更在意自己的职位。
贾琏正在默默思忖自己的新身份。却被冯唐一笑打断了:“对了,武长就是二等兵。”
一个兵字入耳,贾琏尴尬的摸摸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碰平了。
自己论武是四品带刀护卫,论文,最低也是正七品。如今竟然混到没品了。
这不是说自己再见了皇帝连小臣也不能称呼了?
不过,这些可吓不到贾琏,贾琏可是在戍边将军手下做过罪奴。他在心中默了一下,这个伍长大约相当于戍边军中的旗兵吧,小旗也是连带自己才三人。
这点人手够干甚么呢?
且这伍长说起来带着长,其实就是二等兵,手下两人,也不过是大家一起搭伙吃饭一起训练罢了,根本不能算作真正的手下。
贾琏挺直了身躯,犹如标杆一般挺立在冯唐面前,问道:“请问将军大人,卑职作为伍长,有升迁机会么?如果有,多长时间可以得到升迁,如何得到升迁?”
冯唐一笑,这个小子果然不是个安分的,还没上任就问升迁。不过冯唐身为军人就喜欢爽快人,遂道:“当然可以升迁,两个途径,一个是积攒军功,再则是上官出缺,你可以参家竞争考核,考核分文考与武考。”
贾琏哑然,第一个升迁条件显然遥不可及。他如今身在京都,除非国破家亡,否则,不可能有敌人跑到京都来让人砍杀,让他到哪里去攒军功呢?
第二个条件看似容易,却是望梅止渴。
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空缺呢?
只是,贾琏有些疑惑,不是说冯紫英也在军中历练吗,怎么自己来了却不见他露面?
冯紫英既然不曾前来,必行有不能来的原因。
贾琏忍下疑惑,也不动问,告辞而去。
伍长虽无官衔,却有住房,同住着就是那两个所谓的手下。
贾琏报道之时,兵营中的士卒已经出去操练。按照规矩,贾琏身为伍长也应该参加每日的操练才成。贾琏询问那带路的兵卒:“可知柳郎官麾下今日训练什么?”
兵卒道:“今日训练负重跑步一百里,卯时出发,午时结束,能够顺利完成者,下午则可以休整,不能完成者要受处罚,下午不许休息,未时开始,继续训练跑步,直至酉正才能结束。”
贾琏默然,这就是说一整天都得不停地跑步了。
贾琏看了下时辰,这般时候已经辰时初刻,兵卒们已经出发半个时辰了。贾琏暗忖,如今待在这也没意思,贾琏决定赶上去。
贾琏问道:“请教这位兵士,可知训练路线?”
兵卒闻听贾琏说话客气,对他并无丝毫鄙视,顿生好感,言道:“若是大哥想要赶上去,卑下愿意带路。”
贾琏拍拍兵卒的肩膀:“那就劳烦你了,以后咱们相互照应。”
“大哥是说,你愿意跟小的一起搭伙么?”
贾琏根本不知道所谓伍长的手下是如何来的,难道是自由组合,顿时一愣:“难道不是由长官分配,却是自由组合?”
兵卒一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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