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贾蔷自小金尊玉贵,这一番争夺先来几乎累瘫了,上楼时被小厮们架着,那腿腿肚子还只打颤。
贾芸略强些。
贾蓉贾蔷哪里吃过这般苦,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人啊,太野蛮,我抢到手了,硬被他抠去了,手指差点被抠断了。”
贾琏哂笑:“你傻啊,你就是抢到榜单还不是白给人,难道你还想别人给你赏钱呢?”
贾蓉一愣之下差点哭了:“哎呦,我的亲二叔也,您这不是玩人吗,累死我了。”
贾琏哼一声,把扇子敲他头上:“虽没赏钱,你却沾了喜气啊,等你老了,你就可以在你孙子面前大吹特吹,想当年,啊,你爷爷我是如何英雄,那还不是随你吹呗。”
贾蓉贾蔷贾芸几个闻言咧嘴只是乐呵。
丑正时刻,有人高唱着抄录向贾琏讨赏:“金陵府贾琏贾老爷考取院试第十八名!”
贾琏握住名册手指有些颤栗,从此,他踏上了一条新生之路。
贾蓉贾蔷贾芸几人一个个眼冒星星,围着贾琏恭喜不跌,秀才已经是正经功名,见官不跪,荣宁两府贾敬之下并无一人得此称谓,就连自我标榜读书人的贾政也没考过。
夜深人静,贾琏一行挂出荣府招牌,畅通无阻到了荣宁街,府门哗啦一下就开了,贾琏如今参加科举,干的可是正经事儿,无需再溜边角门了。
贾蓉贾蔷贾芸几个去了书斋,自有酒宴款待。
荣府一片寂静,唯有凤姐的院子灯火通明,夫妻相视一笑,相携回房,凤姐眼眸晶晶的瞅着贾琏,贾琏便把抄录名册摊在炕桌上,指着自己名字问凤姐:“认得吗?”
凤姐眼睛快,‘呀’的一声:“这后面十八我认得,敢是二爷得中十八名?哎哟,恭喜二爷,从此蟾宫折桂指日可待!”
平儿也很欢喜,扒着凤姐胳膊直嚷嚷:“在哪,在哪,也给我瞧瞧?”
凤姐把名册笑嘻嘻一扬:“给你看,你认得字儿?”
平儿顿时泄气,冷哼一声出去了:“奴不认得字,奴认得碗儿碟儿,我传饭去。”
贾琏很惊讶:“怎的,你们还饿着?”
凤姐笑眯眯的帮贾琏脱了鞋子:“哪有心思,你刚走,大太太就来了,坐着撩闲,把人恨得,嗨!今儿高兴,不说啦!”
贾琏手指刮刮她鼻尖:“甭价,我想听听!”
凤姐眉眼一飞:“还不是那些话,大老爷要开祠堂,把琮哥儿改为嫡出,说琮哥儿跟咱们是血脉至亲,暗示我们把公中份例银子给琮哥儿一份。”
贾琏冷笑:“老爷自得一份,我孝敬一半份例,她还不知足!”
平儿进来听见,忙给凤姐帮腔:“大太太一闹,奶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又说二爷不上国子监了,名额依旧给宝二爷,奶奶心里又惦记这事儿,这几下里挤兑,糟心不了,谁还吃得下饭!”
贾琏闻言倒是乐了:“颟顸之人,理她作甚,来来来,你们主仆委屈了,我敬你们主仆一杯。”
凤姐平儿闻言齐齐抿嘴笑了,果然并排坐下,三人一起吃了一杯。酒水下肚,凤姐脸热心烧,话也多了,人也放得开了,她那里媚眼如丝,扒着贾琏的胳膊给他斟酒,吹气若兰:“嗨,也不光是糟心事儿。”
贾琏闻言知雅意,挑眉勾唇,与凤姐四目纠缠:“敢是王家寻人有了着落?”
凤姐斜眼嗤笑:“呿,王家隔着几十里呢,二爷要那姓潘的,我找着了。”
潘又安在手无异一个活动的钱袋子。
贾琏笑容越性魅惑:“哎哟,我的奶奶真是能干,怪的叫人越看越喜爱。”
凤姐却虚眯着眼睛给贾琏灌一杯酒:“二爷吃我一杯酒,我方信二爷真正在夸我呢。”
平儿见他们两个一个个眼神迷蒙,神思暧昧,拉拉扯扯,简直没法看了,慌忙这扒下最后一口饭粒儿,低头溜下炕:“厨房灶上还温着汤,奴去端来。”
贾琏凤姐两个对平儿离开似乎无所察觉,两人你捏下我的面颊,我摸一下你的红唇,摸摸捏捏之间,衣衫散开了,气息也乱了,人也立不住纠纠缠缠就倒了。
也不知道谁先下的手,那个先动的口,总之炕桌上的东西叮叮咚咚掉了一地,响得热闹极了。
平儿坐在门口,梗着脖子半晌,总算把一口噎着的饭粒儿咽下去了。
旋即就被咣当脆响声惊得一跳,随即明白端倪,翻眼撇嘴直叹气,好好一套御窑细白胎瓷算是报废了,这是凤姐父亲王三老爷心怀愧疚,前几日特特买来给奶奶赔情的,最适合备孕妇人使用。
如今竟被砸碎。
清脆的瓷碎声不时传出,平儿脸红耳赤,又恨又羞,嘟噜着去厨房热水:没白没黑的闹腾,赶明儿二爷再来家,必定给他们用那套黄杨木酒盅,只管摔它一百次。
翌日,在凤姐的张罗下,阖府上下都知道贾琏考取了秀才。
贾政闻听愣了半晌,皱眉问詹光:“谁过了院试?琏儿?”
詹光道:二老爷您是不知道,状元楼那边都传遍了,昨夜晚琏二爷与小蓉大爷抢榜,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名声大啦!
贾政顿时写坏了几张条幅,末了叫来宝玉狠狠排揎一顿,这才罢了。
贾母却有几分真心欢喜,在贾代善的灵位前供奉了三杯清酒:“公爷,琏儿如今知道上进了,公爷高兴吧。”
凤姐满心欢喜,忙叨叨张罗酒宴,先头迎春预备了请柬,此时正好用上,只等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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