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在温徵羽的身边坐下,说:“贷款政策经常有变动,有时候是政府调控,有时候是银行调控,再有就是不同时期,不同的客户,放贷的标准、贷款利率都不一样。”
温徵羽听得出来,叶泠这话其实是在很含蓄地告诉她,她从网上查的资料没有时效性针对性,不符合实际操作。
她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点,给叶泠让出位置。
叶泠仔仔细细地向温徵羽讲解贷款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项,以及企业负责人在贷款过程中需要把控的关键点。
温徵羽听着叶泠的讲解,莫名的有些触动。叶泠说得很细,特别是需要她把控的细节,哪些地方容易出现纰漏、哪些地方的操作容易被人钻空子设陷阱,都向她讲了个透彻明白。无论是她与叶泠的交情深浅还是叶泠为人处事方式,都不该这样。
可叶泠跟她说了。
她明白叶泠为什么会跟她说,大概就是“你好就行了,说多了就说多了”的意思吧。
叶泠把贷款的事跟她说完,已近十一点多。
老先生不放心,让展程来接她,展程已在会客室等了她快有两个小时。
她收拾好文件和电脑,向叶泠告辞。她走到门口时,听到叶泠喊了她一声:“徵羽。”
她回头朝叶泠望去。
叶泠问她:“有没有考虑过画室要发展成什么样?是传统的画室运作方式,还是企业模式?”
温徵羽被问得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泠说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问。”
温徵羽知道叶泠不会是随口一问的。虽然叶泠看起来依然是平时那冷静自持的模样,但从叶泠说话行事都能看出,叶泠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温徵羽估计是跟她有关。她说了句:“叶总,晚安。”便抱着电脑和文件走了。
她回办公室略作收整,走到画室门口,先看到展程已经把车停在画室门口等她,然后看到楼上窗户投下来的人形阴影。从那轮廓,她一眼就认出是叶泠。叶泠这会儿正在窗前看着她。
温徵羽没回头,钻进后座,关上车门,径直离开。
温儒老先生还没睡,在等她。她加班回来晚了,老先生怕她饿着,特意给她备了宵夜。
温徵羽吃完宵夜便回房休息。
她躺在床上,又有些失眠。
叶泠今天晚上的反常,总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搅得她难以入睡。
温徵羽猜想:难道是用情深了?很喜欢?
大概是她没有喜欢过谁,所以有点不太明白这种求不得却不愿放弃是什么样的感情。九尾狐至死都在等着对方回来,她可以理解为曾经沧海难为水。可她和叶泠之间的交集仅限于生意上的往来,再多一点就是叶泠喜欢她的画。如果说叶泠对她是有好感或者是有点喜欢,她信,要说感情有多深,她难以理解。
叶泠的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
温徵羽猜测很可能是跟那句关于画室的发展方向有关,因为就这两样都显得有点突兀。可画室的经营方式,对叶泠影响不大吧?温徵羽想不明白。
早上,温徵羽接到温黎的电话,约她吃午饭。
她这堂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如果没有要紧事,不会约她吃饭。
她中午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过去见温黎。
温徵羽独自在包间里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温黎才像踩着风火轮似的急冲冲地赶来。
温黎的手腕上挎着包,耳边夹着电话,正在跟人谈事。她拉开椅子,坐下后,挂了电话,这才看向温徵羽。
温徵羽问:“黎黎姐,有什么事?”
温黎扫了眼温徵羽,等送菜进来的服务员上完菜出去,她才托着下巴看着温徵羽,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跟叶泠之间的事。”
过年的时候,她二姑也这么问过。温徵羽有点无语。叶泠对她有意思,值得这么多人关注?她有点不太明白地看着温黎。她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叶泠……对我……似乎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不过,我跟她的交集并不多,就是画室上有点往来。”
温黎轻叹口气,愁怅地抚住额头看着温徵羽。
温徵羽被温黎看得有点忐忑,问:“有不妥?”
温黎看着温徵羽说:“玉山集团的老板把办公室搬到你的隔壁,为你这间画室的一个季度的账表亲自查账。就昨天我俩查你那财务经理那账的方式就不对。我是常年不在画室,你对财务上又不太懂,我担心他起歪心思,故意找点碴上个紧箍咒。我是你堂姐,天生血缘上的关系让我这么做。叶泠呢?嗯?”
温徵羽默默地看着温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黎又说道:“你那画室的季报表,即使叶泠要查账,她都不用派财务过来,登陆画室的财务系统就把账查完了。正常情况来说,真到她派财务过来的时候,那一定是画室的账出了大问题。”
温徵羽望着温黎。她隐约有点明白温黎的意思。她问:“黎黎姐也觉得叶泠不对劲?”
温黎一脸崩溃地抚住额头。她喝了口茶,才问道:“你对叶泠……喜欢她吗?”
温徵羽毫不犹豫地摇头,说:“不喜欢”。她跟叶泠的接触不多,真谈不上喜欢,顶多不讨厌而已。她比较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不太喜欢交集过深。她说完,便感觉温黎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温黎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小羽,自求多福吧,叶泠要怎么着你,我是真没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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