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轻轻地取下小面人,用纸巾小心地擦拭干净上面沾的奶油和蛋糕,把一对面人递向温徵羽,说:“送给你,捏得丑,希望徵羽不要嫌弃。”
温徵羽很嫌弃,但当着寿星公的面,不敢实话实说,只得伸手接过叶泠递来的面人,说:“不嫌弃。叶总亲自捏的面人,不敢嫌弃。”
叶泠说:“虽然捏得丑了点,但面人吃起来味道应该都差不多。不过我想徵羽应该会舍不得吃,为了方便徵羽收藏,我在里面加了防腐剂。”
温徵羽:“……”加了防腐剂怎么吃?叶泠想把面人送给她收藏?她其实挺想一口咬掉面人叶泠的脑袋。
叶泠切开蛋糕,装进小碟子里,备上叉子,送到温徵羽的面前,说:“徵羽,吃蛋糕。”
温徵羽轻轻地放下面人,说了句:“谢谢。”接过蛋糕。
夜里,风夹杂着水气从湖面吹来,徐徐缓缓的,很是舒服。
温徵羽吃着蛋糕,欣赏着湖景月色,身旁坐着叶泠。
大概是因为过于安静,这里又只有她和叶泠,以至五官感觉都比平时要敏锐得多,情绪也要敏感得多。
温徵羽竟有种两人静静相伴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想,征战商场的叶泠,或许也希望能得片刻宁静。
面人很不好保存,即使加了防腐剂,久了也会出现发霉变质或干裂的情况。
叶泠特意送的面人,还很体贴地准备了小盒子给温徵羽装面人带回家。
她不能在明知有防腐剂的情况下把它吃进肚子里,也不能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只能想办法保存起来。
温徵羽找工匠师傅先用制作装裱书画的糨糊的防腐中草药熬成汁渗进面人中,加了次防腐处理工艺,再把面人放在阴凉处晾上几天,收掉水分后,参照琥珀形成,用树脂把面人封起来,配上根雕底座制成了件小工艺品。
温徵羽不想收藏这么一对小面人,想给叶泠送回去,她又担心叶泠再误会或再说些什么,便把它当作摆件搁在了自己卧室的书桌上。
她明白叶泠的心意,知道叶泠是真心喜欢她,但她与叶泠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各自的事业、家庭、人生所走的方向都不在一条线上,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只是叶泠欣赏她的画,喜欢她的人。
她并不愿与叶泠发展成过密的关系,不愿将她俩的生活搅在一起。
她想要的,仅仅是挣够维持生活的钱,握紧手里的画笔,安安静静地画画。
叶泠生日过后,连续好几天,心情都很好。
温徵羽对叶泠的态度和方式仍如既往。
对她来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经营好画室。
七月底,天气炎热,地都似要被太阳晒化了。
过了繁盛热闹的春季,各种各样的交流会逐渐减少,温徵羽总算能稍微闲一些,待在画室的日子多了起来。
虽然七八月份属淡季,但生意还算不错,画室的资金逐渐充裕。
温徵羽遇到价格不太贵、保存得好的古画,也愿意收进来。一些推给高端客户群,一些挂在画室出售,顺便装点门面。她走的保守路线,在有余钱的情况下才购进古画,因此,即使万一看走眼买到赝品残次品,也不怕承受不起损失。
温徵羽白天有时间都待在画室,回到家吃过晚饭,再陪老先生散完步就到夜里了,弹筝会扰民。
筝需要经常弹奏,筝弦的张力才会逐渐打开,弹出的音色才会越来越好。
她在画室经常会有短暂的空闲时间,那点时间画不了画,便想弹弹筝放松下,于是把筝搬到了画室,闲来无事时可以弹上一两曲。
她的办公室窗户对着湖。
望着湖波垂柳,弹奏筝曲,随着音符流淌,将思绪放空,对缓解疲劳和调整心情很有用。
下午,温徵羽刚坐在筝架前,便有店员上来敲门,告诉她有人想买画,想见老板。
温徵羽下楼,见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站在一幅清初的古画前。
这幅画,画的是江南水乡,画者声名不显,但画功不俗,运笔、意境都很到位。
这男人站姿笔挺,宛若高山峻岭上的挺拔青松,他的发型衣着皆是一丝不苟,严肃内敛的劲头跟叶泠有得一拼。他站在那,无端的就让人感到一股压力,积威浓重。
温徵羽下意识地朝外张望一眼,没见到有保镖随从。不过,她没见到保镖随从,不等于没有。
她看得出这是个事业上很成功的人,通常来说,这样的人极少自己来买画,即使来买画,也会提前电话联系。当然,也可能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可顺便看看又要找老板的……挺怪。
温徵羽过去,轻笑着打了声招呼:“您好。”她见这男人的目光还落在画上,便对这幅画的特色和优缺点作了介绍。画是好画,只不过不太符合时下大部分藏家所追求的名家、久远这两点要求。
那男人微微点头,扭头朝温徵羽看来,不着痕迹地打量温徵羽两眼,说:“我想买画,不知能否为我推荐一二?”
男人说话很慢,声音温和,但吐字清晰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字字千钧的感觉。
温徵羽莫名地想到了叶泠。这男人的说话语气和风格,与叶泠竟有几分相似。
她忽觉自己遇到一个买画的人都能想到叶泠那,情况不太对,赶紧把这念头从脑海中驱走,含笑回道:“当然可以。不知这位先生想要买什么样的画?”
那男人问:“你这都有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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