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自知言玄亦对事的严谨,随即改口,“言相,我觉得方才在朝堂上,你为蔺家说话,父皇反而更是生气。”褚恒有些愧疚,毕竟言玄亦是因为他,才得罪的梁淮帝。
言玄亦脚步一顿,忽尔笑道,“恒儿,这次你是聪明的。”他说完大步向前,徒留呆在原地,没听懂他话的褚恒。
朝堂正剑拔弩张的时候,璃王府的内室才稍稍有些动静。
苏璃半途不知为何醒了几次,褚彧都是圈抱着她,她贪着暖意,便又昏昏睡去。待她睡够了,不自觉地翻了一个身,才发现褚彧一早便醒了。
“醒了你怎么不起?”苏璃将薄被拉出一些空隙,日头上来了,内室里便有些暖。
“才醒的。”褚彧动了动有些酸的手臂,他看着苏璃来来回回醒了又睡过去。苏璃自己不知,从她回锦城途中开始,她晚上便偶有发梦,嘴里也不知道碎念些什么,然而一看神情便知不是什么好梦,这让他止不住的心疼。
所以褚彧每晚都要和她一时入眠,一整晚都搂着她,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些。
“璃儿,我今日要送阿木去柳府。”褚彧见苏璃有些闷热,也替她在被中撑出了些空位。
“嗯。”苏璃明白,阿木名义上还是北拓的皇子,交给柳正月才能将他光明正大地送回北拓,阿木也才能见到他阿娘。
褚彧看着苏璃,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璃儿,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什么事?”苏璃不期然对上褚彧的眼睛。
“你为何,将以后会用的药方都写在针包里。” 就好像,随时都要离开一样?
苏璃笑了笑,“原来是这个,那不过是我的习惯,就跟打那个绳结一般。”
褚彧见她神色如常,心里的不安减弱了几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大概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陪苏璃食过午飨之后,褚彧与阿木同坐一骑,由初九在车头驾着马车,不疾不徐地往柳正月府中行去。
马车内静默了一会儿,褚彧先开了口。
“阿木,你想回北拓么?”
“想”阿木点了点头,“阿娘不知道我被阿爹卖了,我想回去找她。”
“我带你去见的人,是能送你回北拓的。”
“真的吗”阿木脸露惊喜之色。
“嗯,阿木,可还记得我说的?”褚彧对着阿木是在外的一片温和之态。
“记得,我不会说大梁话,不管何人问起,便用北拓语答他们,我是在半途被扔下的。”
“你若回了北拓,也不可告诉任何人,有人知道你是假皇子的事。”褚彧继续嘱咐道。
初九正坐在车帘外,听着车内动静,不禁感慨公子果然是爱屋及乌的,对阿木说的比对他往常说的还要细致。
“嗯,我记得了。”
该嘱托的嘱托完了,褚彧不是多话之人,马车顿时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
“王爷,您就是赛罕姐姐的夫君么?”这次是阿木忍不住出声。
褚彧听到这句不自觉坐正了些,脸上的笑意加深,“嗯,怎么,她提起过我么?”
“唔。。。。每次我们累了的时候,赛罕姐姐便告诉我,她的夫君一定会来找她。”阿木低头说着,一边摆动自己的衣角,说起来,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赛罕姐姐的。
褚彧将眼神移到窗外,看着掠过的街边风景,脑海里却是那个直到现在还睡不安稳的苏璃。
他的璃儿从来都全心的相信他,他这次怎可让她失望。
马车在快到柳府正门之时,渐渐放缓。
柳正月刚从朝堂下来,朝服都还未来得及换,便已经等在门口。拜帖是昨日便下的,可谁知今日早朝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拖了这么许久,他一下朝会便赶了回来。
“下官参见璃王。”柳正月对璃王有过一面之交,上次钱引楼一事又得了璃王的提醒。他对璃王,还是有存着几分欣赏之意。
褚彧自下了马车开始,便换上了一副神色,古雕刻画一般的俊美的容颜却带着浓浓愁意,“柳尚书,请起。”
“王爷请进。”柳正月让开主路,前面柳府仆从开道,由初九推着褚彧先进的柳府,他则跟在后头,只不过,柳正月看向初九一边的孩童,他又是谁?
柳府大半都做了梅园,因此正厅离大门不远,不多时便走到了。
“不知璃王此时前来有何事吩咐。”柳正月挥退倒完茶的仆从,他讲话向来不爱拐弯抹角,此时无梅可赏,璃王想来也是无心赏花。
“柳尚书,我来,是要将北拓皇子交给你。”
“王爷,您是说,他?”柳正月闻言站起身,看向阿木时一脸惊讶。
初九带着阿木迎上前,弯腰施礼,“柳尚书,公子派的王府随从,在燕山关外找到了不会说大梁话的孩童,公子在下马坡见过一面,因此便认了出来。”
初九边说,边将阿木领到柳正月身侧,阿木则是装的一脸懵懂的模样,初九心道,这是个机灵的,难怪能陪着夫人逃出来。
“王爷,您上次已经帮了下官一次。如今这北拓皇子,您若是直接交与陛下,必定能得龙颜大悦,何必给下官捡了便宜?”柳正月直言心中疑惑。如今北拓皇子失踪,若是说句实话,他比起闲散王爷的一个毫无倚凭的正妃,要重要的多,那可是牵扯两国交好之事。
褚彧要等的正是柳正月这一句,“柳尚书,所以,我是以他为筹码,求你一件事。”
“王爷请说?”褚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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