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我哪里会来讲这些。”
柳夫人拉着丈夫坐下,低声道:“此前,我虽不曾见过姚轩,却也几度听你赞誉他品性文章,今日见了,相貌也好,果真是极合适的人选,更何况彤云也有意。”
“再则,姚望虽荒唐些,却也未曾蓄妾,家风总是好的,”柳夫人微微蹙眉,眼底嫌恶神色一闪而过:“总比大伯推荐的人选好。”
柳家兄弟三人,柳无书行二,家主则是他的兄长,长房的柳无宁。
柳无宁之妻出身安阳赵氏,也算是大族。
前些日子,她娘家的侄子赵旭远来柳家探亲,见柳彤云年少美貌,心生爱慕,便向自己姑母提了提,有意结亲。
这侄子是柳大夫人娘家的独子,更是赵家老太爷的心尖子,柳大夫人虽是柳家妇,却也少不得要依仗娘家,见侄子态度坚决,不可转圜,还真是不敢怠慢。
只是,她素来同二房的弟妹不和,觉得自己去提,有失颜面,便去问了丈夫,托他去问柳无书的意思。
赵旭远也算小有薄名,出身也不错,只是柳无书不喜他轻浮,家中更是早有姬妾,所以不欲将yòu_nǚ嫁与他,便坦言相告,推拒了此事。
却不想,他竟因此与兄长生分了。
父亲会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伯父却不一定。
柳无宁颇为欣赏赵旭远,觉得男子纳几个姬妾也是寻常,侄女不应毫无度量,对于弟弟的推拒理由,颇有些不满。
加之此前已经在妻子面前满口答允,觉得失了脸面,自然不肯罢休。
到最后,两兄弟不欢而散。
柳彤云极有才气,便是柳无书自己,也时常遗憾,她为何不是男儿身。
可说归说,他也开明,未曾因此而轻慢女儿,亲自叫她习字念书,却不曾想,将她的眼光都养高了,寻常人都看不上。
这一回,听妻子说,她有意姚轩,便是柳无书,也是暗暗一愣。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才想起,此前女儿在书房里,看过姚轩写的文章策论,极为赞赏,也曾说过,想见一见他的。
这一次姚轩要入府,他也不曾藏着掖着,她若是偷偷去看,见他年少明俊,暗自动心,也是寻常。
“假使女儿愿意,倒是可以考量,”柳无书眉头舒展开来:“只是不知姚家如何做想,以及大哥那边……”
“此事却也不难,”柳夫人心中挂念女儿,自然想的分明:“姚家那里,夫君只需问过姚轩便是,我听人提过,他是极有主意的。
若是不愿意,我们自然不会强求,若是愿意,这事儿便成了九成,自是良缘。”
“剩下的,夫君再去同姚望谈便是,想来,他也不会不应。”
“至于大伯那里,他高兴嫁,便叫自己女儿嫁去,凭什么将我女儿往火坑里推,好没由来!”
柳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女儿是我们生的,同别人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
“夫君若是拉不下脸来,我便亲自去说,若是叫他没脸,你可别不情愿。”
“夫人说的哪里话,”柳无书苦笑道:“那是我的兄长,自该叫我去说,如何能劳烦你呢。”
“此事宜早不宜迟,会试在即,等人家真的中了会元,求着结亲的多了去了,”柳夫人低声叮嘱:“夫君早做打算。”
“女大不中留啊。”柳无书轻轻感叹一声,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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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锦书睁眼时,便见圣上已经醒了,正躺在她身边,含笑看着她。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的脸却不受控制的一热,半合上眼,埋头在他怀里,没有吭声。
圣上也不笑她,只是伸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动作轻柔的抚摸她长发。
“还疼不疼?”他低声问她。
“有点。”锦书脸愈发热了起来,伏在他怀里,羞于抬头,连声音都低低的。
“无妨的,”圣上温柔的抚了抚她光洁的背,温声道:“多歇几日便好。”
“不必了,”锦书难为情道:“哪有那么娇贵。”
“嗯?”圣上懒洋洋的一笑,低声问她:“是在暗示朕什么吗?”
锦书被他揶揄的羞窘不已,伸手推他一下,合上唇,不肯多说了。
圣上闷笑着去吻她带着欢愉印痕的锁骨,语气温软,一声一声的唤她。
“怜怜,怜怜?”他低声道:“别不理朕。”
锦书拿一双明眸斜他,眉尾携春:“圣上总欺负人,谁还敢理你。”
圣上笑微微的道:“怎么,被朕欺负狠了,连七郎也不肯叫了?”
锦书嗔他一眼,张口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我偏不叫,你奈如何?”
她这一口咬的不重,小女儿家撒娇的意味更重些,圣上自是不恼,只笑着将她搂紧了,道:“都能张口咬人,可见是不疼了。”
锦书口齿也极利落,可终究是女儿家,在近乎荤话的男女调情之中,先天就吃亏些,听他这样讲,竟也不得反驳。
羞恼一会儿,她正待开口,圣上却先一步出言了。
“怜怜,”他含笑问:“你能猜出,上月十七那夜,长安发生了什么吗?”
锦书听得莫名,别过脸去,道:“猜不出,也不想猜。”
圣上抬手捏住她下巴,低头亲了亲,轻笑道:“你若猜的出来,从此以后,朕便不欺负你了。”
“就是,那种惹得你连七郎都不肯叫的欺负,”他道:“好不好?”
锦书心中微有诧异,却也想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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