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呢,”圣上略有醋意的问:“一点儿都不想?”
锦书想起那会儿静仪长公主说的话,忽的不想如同往常一般,遮遮掩掩了。
凑过脸去,她主动在圣上唇上亲了亲,看着他的眼睛,说:“想的。”
“虽然很少说出口,可我想七郎,并不比七郎想我少。”
“真难得,”圣上有些诧异的看她:“怜怜竟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锦书禁不住一笑,心口释然许多,站起身道:“走了。”
“唔,”圣上目光温柔的看她:“朕这儿还有事,晚上再过去。”
锦书向他一笑,转身离去。
出了含元殿,出乎预料的是,静仪长公主竟还在外边等着。
“怎么,”锦书有些奇怪的问道:“长公主还有事要去找圣上吗?”
“没有,”静仪长公主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道:“只是想跟皇嫂说说话,却不知道能否去一趟甘露殿。”
“你是贵客,有什么去不得的,”锦书示意内侍引路,微微一笑:“走吧。”
承熙今日去见了两个舅舅,又在含元殿玩儿了一会,睡着了之后,才被圣上差人送回甘露殿去。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乖的,只是调皮劲儿上来,也难伺候的很。
午睡醒了,这位小太子照常开始发小脾气,翻来覆去的不踏实,只是伺候的乳母有了经验,抱着喂奶之后又四下里转了转,总算没叫这小祖宗折腾太久。
然而他也只是安分了一会儿罢了,跟乳母们玩儿了会儿,就想起父皇和母后来了,左瞧瞧右看看都没见到,以为他们像往常一样是在跟他捉迷藏,小手指着要往寝殿里头去。
乳母们伺候的久了,也能意会到这位小太子的心意,只是圣上和皇后都不在这儿,她们也不能硬生生将人给变出来,一时之间为难起来。
她们拖得一长,承熙便有些不耐烦,哼哼着要往里面去,乳母没办法,抱着转了一圈儿,虽然叫承熙暂且安分了一会儿,却也叫他知道,父皇和母后都不在这儿。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又在软垫上坐了一坐,胖娃娃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没了。
嘴巴一扁,他开始哇哇大哭,谁哄都不理会。
哭一会儿就停下,左右看看,没有父皇和母后的人影,就抽抽鼻子,继续哭。
锦书一进殿,便听见儿子哭声了,虽然他经常哭,可她这个做娘的听了,还是觉得心疼。
快步进了内殿,她将委屈兮兮的胖儿子抱起来,亲亲脸,顺顺头发,好容易给哄住了。
承熙捉住她腰间的丝绦不放,哭的太凶,鼻子还在不受控制的抽动,脑袋一个劲儿往母后怀里蹭。
锦书动作轻柔的拍着他肩背:“好了,母后不是回来了吗。”
承熙闭着嘴,发出一声类似答应的闷哼声,乖巧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方才的混账来。
“他跟皇兄生的真像,”静仪长公主仔细打量之后,轻轻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承熙是见过她的,只是不甚熟悉,听她说话,看过去的时候,目光还有些陌生。
“是呀,”锦书目光温柔的瞧着承熙,道:“圣上自己也说,承熙跟他眉宇相似。”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位素来倨傲的长公主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眉宇之间的凌厉淡去,反而添了淡淡的愁意与温婉。
“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也很难过,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忽然相同皇嫂说说。”在暖炕的另一侧坐下,静仪长公主忽然叹一口气,这样道。
锦书抱着承熙,坐到了暖炕另一边:“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再没别人知道就是了。”
静仪长公主面上浮现一抹笑意,随即便被感伤覆盖:“陈阳赴死时,我没去见他,只是等到行刑结束,才去收尸。”
这个话题,委实起的有些伤感。
锦书看出她并不是想同自己说什么,只是打算倾诉一二,便没有开口。
“行刑的前夜,我去见他,问他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也全都认了,说,是真的。”
她笑意苦涩:“这么说来,他死的其实不冤。”
“可他终究是我的丈夫,也是安坤和薇儿的父亲,他死了,我的天都塌了一半儿,没法儿不怨皇兄。”
“虽然我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人活一世,哪里有容易的,”锦书低着头,缓缓道:“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要强,”静仪长公主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追忆,道:“那时候,我是最小的公主,又是嫡出,父皇护着我,皇兄也疼我,嫁人之后没多久,皇兄便登基了,婆母虽不喜欢我行事霸道,但有皇兄在,也不敢说什么。”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不在乎。”
“对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一个需要面子上客气点,过得去就成的人罢了,说的难听点——就是不给她脸,有皇兄在,她又能怎么样?”
“我前半生过得太顺了,但凡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权势带来的益处,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离它近一些,再近一些。”
“善骑者坠于马,善游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陈阳因权势而死,或许,也是宿命。”
她合上眼,眼泪簌簌流下,莫名凄楚:“好在,我醒的还不晚。”
这是别人家的伤心事,锦书不好评论什么,只转而宽慰道:“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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