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蓝看到这一幕,追上盛剑楠,“哥,你刚才把王春燕绊倒了。”
“绊倒她?我还没说是她把我好梦给惊醒了呢!”
“那你找她评理呀,干嘛一声不响地走了?”
“懒得理,反正下周就不在这里了,理她做什么!”
盛蓝楠面无表情,眼下的黑眼圈在雪光下特别明显,昨天听妈妈说今天来给他办转学,昨夜一直睡不着。
在农场生活了五年,突然要走,他心里莫名地惆怅。当年来农场时,他才八岁,坐火车半夜在天津倒车,四周黑漆漆的,他特别害怕,好像火车要去到世界的尽头。
终于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又在县里倒拖拉机赶到农场,望着四周茂密的森林和大片的庄稼,蝴蝶蜻蜓在空中翩翩起舞,路上不停有人跟他爸妈打招呼,还有小孩掰甜秆给他,他立即就喜欢上了这里……
以后要再回来看看可能都没机会了,他知道妈妈要帮他联系最好的学校,想到这件事,他就头疼。
下午放学,覆雪的路面果然压成了反光的雪道。
“马上可以打爬犁啦!”张艳秋兴奋地拉着盛蓝蓝跑,在校门口,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
“校长。”张艳秋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
盛蓝蓝也喊了一声校长好。
老校长面如寒霜,侧身让开往校长办公室气冲冲地去。
“老校长好像生气了?他中午不是去县教育局办事吗?难道事没办成?”
盛蓝蓝没接张艳秋的话,心想老校长帮田老师落实借调手续的事应该没办成。
“你先回去,我刚才走得急,忘了抄今天的作业。”盛蓝蓝打算去探探老校长的口风。
张艳秋不乐意,非要等她。
盛蓝蓝好不容易才把她劝走,让她先把爬犁准备好,她一会回去就带着弟弟去她家。
“你记得把你的小爬犁找着给我,今年我可是最后一次打爬犁,我妈老说大姑娘家家的,不能那么疯,再打爬犁丢人。明年我就上初中了,真不能玩了。”
“好好,我一定给你找着,如果实在找不着,我就不玩了。”
“这才够意思!”张艳秋屁颠屁颠地往家跑。
盛蓝蓝在校门口站了一会,瞄见教务主任敲开校长办公室进门。她赶紧溜到校长办公室后面窗下偷听。
“……不会吧!您会不会听错了?”教务主任有点大惊小怪的声音传来。
窗玻璃上结着冰花,窗缝上糊着厚厚麻纸,盛蓝蓝想看看屋里的情况,根本看不到。只好使劲贴着窗边听里面说话。
老校长似乎很累,不停叹气。
教务主任犹豫一下,说:“真没想到,田老师好好的工作也不想干了,她难道在县里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她能有什么出路!”老校长啪地拍桌子站起来,“我看是那个刘秘书故意整她,田老师怎么会是挑事的姑娘,她借调到县教育局,就因为被人批评几句,就能撂挑子不干了?这不像她的性格。”
“不会吧,刘秘书整她干什么?田老师和他能有多大仇?”
“那这事怎么解释?”老校长急得在屋里来回走。
“老校长您快坐下吧,再这么走我的眼睛都晕了。”教务主任是怕老校长的心脏病犯了,扶他坐下。
“那咱们怎么办?是按刘秘书的意思算田老师旷工?旷工一个星期是要开除的,真要开除田老师?”
“不行,我一定要当面问问田老师才相信这事。”
“可是你上哪儿去找她呀?”
“那么一个大活人,我不信找不着!”老校长又一掌拍在桌子上,手心都拍红了。
屋子里的炉火早已经熄了,屋里冷得说话都冒白气。
教务主任哈了哈冻僵的手,又去给老校长倒一杯开水,试探地问:“您只找到刘秘书?没去找局长问问?或者去人事那边打听打听,田老师再任性,总该去那边报过到,应该有记录的。”
“打听什么打听,整个教育局的人都去市里参加年终工作总结会了。只有刘秘书因为母亲病重住院,留守在办公室……”
田老师不见了!
盛蓝蓝心里一惊,这才发现刚刚还热乎乎的小脸蛋,这会已经快要冻在窗框上了。她赶紧把围巾裹住脸,小跑着回家。
盛蓝蓝没有找到小爬犁,张艳秋也不客气,让小锋坐在她怀里,大爬犁从长长的斜坡上飞驰而下。
盛蓝蓝盯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却想着明天得去县里找田老师去。
老校长没想明白的事,盛蓝蓝可想明白了,刘达明的母亲病重住院,如果不出所料,田老师一定在县医院……
县医院住院部通有水暖气,走廊里都暖烘烘的。不过水房那一排水笼头流出的水却冰寒入骨。田老师正使劲搓洗刘达明母亲换下来的内衣裤,一双纤细的手指冻得通红。抹干水能看见手上一块块冻疮,遇热更觉痒得钻心。
手上的冻疮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几年田老师冬天洗衣服都先烧好热水再兑成温水洗,冻疮没有再发作。
可是这两天,每天要洗三四次衣服,陈年的冻疮又爆发了。可是田老师没办法,只能忍着,医院开水房要凭水票打水,刘达明每个星期只买几张水票,还不够给他妈妈擦身子用水的呢!
刘达明的母亲本来是找儿子瞧咳嗽的毛病,谁知医生一查,竟然发现她脑袋里长了一个肿瘤压迫着血管,必须立即手术。
昨天刚拆了线,可以吃些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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