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师道:“哀个以哉流行葛,叫啥个轻断食,阿弗晓得囊夯行出来葛,倪囡恩跟呲唔笃外企葛高管,每个熬头有几日天,阿登勒屋里吃生菜,水果打打汁喝喝,我问唔倷阿吃得饱,唔倷点点头,我讲人家讨饭叫花子么呒不条件一日三顿,只吃两顿,倷么有条件,阿是一日两顿。”(这个现在流行的啊,叫什么轻断食,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行出来的,我女儿跟着他们外企的高官,每个月有几天也都在家里吃生菜,水果打汁喝果汁,我问她,你吃得饱吗,她点点头,我说人家乞丐是没有条件一天三顿,只吃两顿,你有条件,也是一天两顿。)
洁洁道:“哀两顿葛含金量是弗一样葛哦。”(这两顿的含金量不一样的哦。)
她摸了张牌,抱歉地一笑,摊开了牌:“自 摸啧。”
三家都要给钱,麻将被全数推进麻将桌,洁洁点了根香烟。祝老师把色子拿去给洁洁,道:“倪丈人阿蛮想得穿,旧年才住到呲养老院去啧,晓得倪两个阿舅矮子肚里疙瘩多,还写好封遗嘱,过两天倪到公证处去拿公证好葛文件,以哉好啧,反正小人才是独养儿子,独养囡恩,阿用弗着立啥葛遗嘱,反正眼睛一闭,才是唔笃葛。“(我丈人很想得开,去年就住到养老院去了,知道我那两个舅子心思多,还写了封遗嘱,过两天我们就到公证处去拿公证好的文件。现在是好了,反正小孩都是独生子女,也用不着立遗嘱,反正眼睛一闭,都是他们的。)
洁洁说:“要是祝老师爸爸姆妈还嘞嘿,要唔笃先放弃葛。”(好是祝老师爸妈还在的话,要他们先放弃的。)
祝老师眨眨眼睛,干笑了笑,低头喝茶,没响。狄秋道:“不要忘记医院里的护工啊。”
祝老师闻言,一时激动,唾沫乱飞,杯里的茶抖出来了些,道:“哦哟!小狄倷是?经历过,格点护工是倷当唔笃赚得少啊?倪丈人一送进去,才有格阿姨来问我,啊要寻一条龙,唔倷认得啥人啥人,我讲,否要,还?到格个辰光了,囊么过呲两日天,估计是听见倪两个阿舅讲呲点啥,也是个阿姨来寻我,问我,啊要寻一条龙,唔倷认得啥人啥人,倪丈人哀个情况是撑弗住葛,再拖啊是煎熬,让唔倷好好脚走吧,算起来啊活到呲八十岁啧,囡恩儿子才来床半边,外孙囡恩,孙子孙囡恩啊才来看过啧。”
(小狄你是没经历过,那些护工你以为他们赚得少啊?我们丈人一送进去,就有阿姨来问,要不要殡葬一条龙服务,她认识什么什么人,我说,不要,还没到这个时候,结果又过了两天,估计是听到我那两个舅子说了点什么,又有个阿姨来找我,问我,啊要找一条龙服务,她认识人,我丈人这个情况是撑不住得,再拖也是煎熬,让他好好走吧,算起来也是活到了八十岁,儿子女儿都在床边了,外孙女,孙子孙女也都来看过了。)
洁洁看着牌桌,扔下色子,道:“人活一世,到头来生死还都是别人一张嘴。”她柔声说,“我还是活到五十岁就好了,趁我还能决定自己怎么去死。”
没人响了,新一轮打起来,摸了三圈牌,祝老师忽而是想到了什么,问安妈妈:“上趟弗是讲唔笃昊昊嘞卖音响么?要么倪送一套音响被桐桐吧,要诸何铜钿架?”(上次你不时说昊昊在卖音响吗,要不我们送一套给桐桐吧,要多少钱啊?)
安妈妈道:“桐桐屋里总弗缺音响葛吧?阿弗是啥格大牌子,深圳进葛。”(桐桐家里应该不缺音响的吧,也不是什么名牌,深圳进的货。)
洁洁问道:“只有音响还是配套还有播放器葛啊?”
安妈妈看她,笑了笑:“倷要买啊?”(你要买啊?)
洁洁道:“巨是买弗起葛歪……”(贵得话买不起。)
安妈妈说:“一场麻将葛事体。”她瞥了眼台面,出了个九万,洁洁推倒了牌:“弗好意思啧。”
(一场麻将的事。)
祝老师干瞪眼睛,道:“我点牌阿分连牵了,囊已经胡啧啊?”(我的牌都还没理顺呢,怎么已经胡了啊?)
安妈妈数筹码,说:“洁洁好去参加麻将比赛啧。”
祝老师应声:“对葛对葛,之前弗是啥格国际麻将比赛,头一名竟然是个外国人。”
洁洁收了筹码,和安妈妈相视一笑,道:“格么倪应该一道组团去为国争光歪。”
大家都笑,麻将打到十二点,安妈妈连冲洁洁两副大牌,抽屉都空了,她拿着钱包去了楼下换筹码,大家顺便中场休息。狄秋要了碗大馄饨,祝老师和洁洁把最后几片云片糕给吃了。安妈妈上来后,问洁洁:“倷阿是真葛要买啊?”(你是不是真的要买啊?)
不等洁洁回话,安妈妈又说:“刚刚问呲问倪昊昊,讲是倷要有播放器葛啊可以,八千多。”(刚刚问了问昊昊,说是你要有播放器的也可以的,八千多。)
洁洁不好意思了,道:“有点巨……”
安妈妈僵笑了笑,回来坐下,摸摸桌面,没响了。祝老师道:“刚巧格副牌么,我早晓得才等万子啧。”(刚才那副牌么,我早知道就等万子了。)
没人响,祝老师接着说:“?想着洁洁七索打特,也等转去七索。”(没想到洁洁把七条打掉,又等回了七条。)
狄秋这时说:“我正好要买音响,八千多还可以了,正好我身上钱够。”
安妈妈看狄秋:“啊是真葛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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