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葳抱着柳雷上来:“老美你还不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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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梅把几块切好的条子肉摆进盘子,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对苏晓慧说:“晓慧,去把小雲跟小雷弄下来吧,可不敢叫他俩跟着猫儿那孬货学,以后要是学哩上天入地上房揭瓦哩,一天到晚能吓死你……”
苏晓慧瞄了一眼窗外,淡定地说:“他俩想孬随便孬,只要长大了能学哩有猫儿一半恁懂事,我就算烧了高香,啥都知足了。”
秀梅忽然看到了坐在石桌边、手里抓着几个花生,正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柳茂,不由地又看了一眼外面树上,正好看到受不了咯吱的柳海冲出重围,直接从树上往下面的护院坡跳去,猫儿和柳侠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石桌上盛着剥好的花生米的碗“咣啷啷”掉了下去,花生米洒了一地。
柳茂如梦初醒,站在那里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大嫂,我捡一下……”
苏晓慧和孙玉芳都扭过头看,秀梅拿个抹布擦着手蹲下来:“这桌好像有点不稳,一会儿得再叫您大哥拿个东西支支。茂,我捡吧,你往那边挪挪,再剥半碗就差不多够了。”
院子里,孙嫦娥看着那仨野小子消失在视野里,对着坡下吆喝:“您仨鳖儿不要命了不是?恁高就敢往下跳,还往那野蒿子棵里跳,扎一屁股圪针我看您几个小兔孙就安生了,赶紧给我爬回来,要不今儿晌午就别吃饭了。”
“七嫂你这是骂俺哪个侄儿咧呀?我老远就听着咱家院子里可热闹。”柳长兴背着个大包从坡口走上来,笑着问。
一家人都和柳长兴打着招呼把他往堂屋里让,柳长兴从胸前的小包里拿着两封信:“我走到望宁往邮电所拐了一趟,正好有咱小凌两封信,我就给带回来了。”
他把信递给柳凌:“我今儿才到家,不敢再停了,七哥,七嫂,柳魁,您都搁这儿吧,我赶紧回去了,我估计俺伯跟咱爷急哩都不行了。”
柳长兴和关二平两个月前都转了正,同时竞争上岗成功,虽然只是一个采煤小队的队长,但和以前单纯地当个工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比以前忙了很多,以前如果没什么意外,一星期一定会回来一次,现在,这个时间没保证了。
柳长兴走到坡底下,碰到了追着闹着跑回来的柳海、柳侠和猫儿,三个人都是一身的土和草屑,后面还跟着柳福来。
已经半晌午了,太阳暖洋洋的,柳凌坐在阳光下的秋千上,拿着两个信封来回看了几下。
两封都是陈震北的,但信封却不一样,一个是他们部队的信封,也是他和陈震北平时都在用的那种,一个是牛皮纸的那种大点的信封,他觉得有点奇怪,先撕开了牛皮纸信封。
柳海认输,过来捡起了自己的鞋子提溜着,对柳侠说:“我去给你刻章了啊,咱妈一会儿要是打我你得替我说好话。”
柳侠高傲地说:“那得看你刻出来哩章啥水平,水平老差我按着你叫咱妈打。”
猫儿说:“就是,刻哩要是老赖可不中,小叔给我做哩奖状恁漂亮,不能盖个丑八怪章;小叔,俺小葳哥喊我去摸柿猴咧,我去了啊。”说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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