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鹏程十分肯定地回答:“绝对没有,那信就是一首外国流氓诗,是提前抄好的,名字是我那天中午吃饭时才填上去的。”
除了小萱,一屋子人都:“……”
现在,猫儿恨恨地盯着传呼机上那两行字:“马鹏程这个饭桶加流氓,居然敢让小叔赔钱。”
柳侠拍拍猫儿的脸:“乖猫,马鹏程不了解小叔,你还不了解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明儿他来,屁我都不给他放一个。”
猫儿心里舒坦了些,他扭头找了一圈,曾广同和怀琛不在,家里没电话,他想给马鹏程回个“家门清寒,饭桶与下三儿皮,恕不接待”都回不了,所以还是有点小郁闷。
可很快,猫儿的心情就好像四月天一样清风拂面阳光灿烂了——柳侠吃到了包了一分硬币的那个饺子。
猫儿傻笑着把那枚小小的银白色硬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跑进厨房把硬币洗干净,再跑进卧室放了起来:“嘿嘿,小叔吃着幸运饺子了,今年一年肯定他都会过得可美。”
柳凌说:“猫儿,你能健健康康哩,您小叔啥时候都会可美。”
小萱脸上吃得跟只大花猫一样,跟着柳凌溜嘴:“徐徐,可美可美。”
柳侠开始有点遗憾,他想让猫儿吃到幸运饺子,不过,看到猫儿那么高兴,他很快就跟着高兴了起来。
他和猫儿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猫儿有个什么事,他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幸运呢,所以,他的幸运,也就是猫儿的幸运吧?
没有电视机,他们也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吃完饭,几个人围坐在床垫子上,先热热闹闹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柳凌吹着口哨,柳侠嚎了几支歌,《大花轿》被他劈着嗓子嚎得面目全非,最后还是柳凌和猫儿一起跟着他嚎,才帮他把调子拉回正路上。
猫儿非要让柳凌也唱首歌,柳凌唱了首英文歌曲《te》。
y old friend(你好黑暗,我的老伙计)
ive (我又来和你交谈)
becauree(因为有个影子悄悄潜入)
left its seed(趁我熟睡埋下了它的种子)
and tnted in my brain(这个影子在我的脑海生根发芽)
ain(一直缠绕着我)
e(伴随着寂静的声音)
in res i walked alone(在不安的梦境中我独自前行)
narroone(鹅卵石的街道狭窄幽长)
lamp(在一盏街灯的光晕下)
i turned old and damp(我竖起衣领抵挡寒冷潮湿)
……
小萱习惯了日落而息,来京都后每天都是吃过晚饭半个小时内就会睡觉,今天他实在是太兴奋了才多坚持了一会儿,现在,柳凌的声音清朗干净,歌曲的旋律柔和宁静,小萱趴在柳凌怀里,一支歌没完就呼呼地睡着了。
柳凌是用英文唱的,猫儿听不懂歌词,柳凌用口哨吹间奏的时候,柳侠轻声地把自己语句不太通顺的翻译给他听,猫儿听完后小声说:“我也想学这个歌儿。”
柳侠说:“明天让五叔教你。”
柳凌唱完,猫儿跑出去撒了泡尿,然后又捏着晚饭剩下的饺子吃了两个才回来。
现在在这个家里,天大的事也没有猫儿的身体重要,所以虽然是除夕,柳侠也没敢让猫儿多熬夜,他们就比平时多玩了一个小时,十点钟,叔侄三人合唱了一首《大中国》,家庭晚会宣布结束。
除夕夜,柳侠要陪着猫儿一起睡,给猫儿一个尽可能美好的夜晚,结束小家伙这多灾多难的一年。
柳凌不习惯睡这么早,平时,小萱和柳侠、猫儿睡后,他都会坐在客厅或在小卧室床上歪着再看两个小时的书。
今天也一样,把小萱放在床垫上盖好,替柳侠和猫儿拉灭灯,柳凌出来。
在阳台上站着,对着外面黑沉的夜空了发了一会儿楞,他转身来到了小卧室。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安置个什么工作,他想进个比较稳定的国家单位,不为别的,只为这样的单位能让父母安心,但他知道,自己决定不了这件事,他现在要做的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安置的单位太差,他就自己打工挣钱,而打工想要得到比较好的待遇,需要有一技之长。
他现在在自学机械工程专业的大学课程,他看到电视里说现在有经验的技术工人紧缺,柳凌知道自己现在的条件并不符合,但他觉得,经验这东西只要肯动手干,总会有的,但如果一个人的能力仅限于丰富的动手经验,想要把事情做到最好,是远远不够的,理论知识是非常必要的技能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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