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双手叉腰,对着车子研究:“我觉得我这车子空间特大啊,今儿怎么感觉不对?”
萌萌说:“小叔,再来几箱几包东西,你该怀疑这不是你哩车了。”
柳侠自信地说:“车我还是认得的,肯定是我的,只是……”
柳岸手扶着婴儿推车说:“要是你觉得空间不够大,咱过完年换……”
柳侠抢着说:“我一点没那感觉,我就待见这个车,其他哩车再好我也不换。”
柳岸看着他笑:“我就是随口说一下,你咋吓成这咧?”
柳侠才不相信他是随口说呢。
几个人忙到快十二点,确定该装的都装上车了,明天早上只需要把随身用的小物件和人给装上去就成,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全家都起了个大早。
思危和柳莱闭着眼睛给穿好了衣服,坐在餐桌边了,还是睁不开眼,柳石倒是非常精神,在柳岸怀里,滴溜着黝黑澄澈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哭。
柳凌夸小家伙进步巨大,昨晚上睡着后进房间没再哭,半夜换完尿布,喝了半瓶奶,就乖乖地接着睡了。
柳岸鼓励小家伙:“坚持哦柳石,咱回到家,叫爷爷奶奶他们都看看,柳石是个乖宝贝。”
六点钟,两辆车准时出发。
明天是二十八,贴嘎嘎,该有很多人去家里写对联了,小萱想趁着人多给人炫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他也想写几幅对联,巩固巩固自己在弟弟妹妹们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柳侠和柳岸其实是同样存了要炫耀宝贝儿子的心思的,只是两个人不会像小萱那样说出来罢了。
可能是车上人多,几个小哥哥一直在热闹的缘故,柳石在车上醒着的生活也没闹,看着哥哥姐姐们玩,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昨天下午,家电城和窗帘店停止营业,秀梅和晓慧都已经回柳家岭了,柳魁没有走,他在荣泽等着柳侠他们。
柳侠只要在服务区一停车,就给大哥发个信息,他还忙里偷闲地给前面那辆车上的陈震北打电话:“喂,震北哥,紧张不紧张?”
陈震北从京都出发的时候,九分兴奋一分紧张;上路后,每进一次服务区,他的紧张就增加一分,本来就紧张的手脚发僵的他听到柳侠这幸灾乐祸的关心……,更紧张了。
到原城一下高速,他就自觉把方向盘交给了柳凌,他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太灵光了,怕自己开着出事。
柳凌看得好玩,说道:“不会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去。”
陈震北说:“那能一样吗?那时候去是为了纯洁的战友情,现在是丑媳妇儿见公婆。”
柳凌说:“哦,我忘了你那时候对我只是纯洁的战友情。”
陈震北看着柳凌的侧脸,笑了起来。
那次追去柳家岭,见到柳凌之前,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太想念柳凌这个好兄弟好战友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年就是个缺心眼啊。
不过,还好自己那时候缺心眼,如果心眼太多,知道自己对柳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能就没勇气追去了。
柳魁就等在三大队门口,看到陈震北和思危,他笑的很开心,一条胳膊抱一个,让两个小家伙喊大伯。
然后,他看到了抱着柳石下车的柳岸。
接过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柳石,柳魁开怀大笑:“哎呦,我可放心了,搁京都,就算听见过孩儿哭,我还是不老相信,老怕您是想法儿确您奶奶咧。
这下好了,这真是您小叔哩孩儿,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柳侠惊讶:“真一样啊大哥?”
柳凌和柳岸说一样,他一点都不相信,柳凌才比他大四岁,哪会记得他月子娃的模样,猫儿和小萱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主观臆断和拍马屁。
可大哥就不一样了,大哥可是小时候抱着他长大的。
柳魁说:“可不是嘛,这小脸儿,这眉眼,还有这鼻子,一模一样,你小时候鼻子不挺,是后来越长大越挺越好看。”
柳侠扭头看柳岸。
柳岸冲他会心一笑:小叔基因那么好,当然会更具有显性遗传的优势。
小蕤和洁洁今天在原色区同一个顾客家,一个全天跟踪录像,一个全天跟妆,要到闹完洞房才能结束。
小莘高三,明天下午才放假,这会儿还在上下午的第五节课。
柳岸和小蕤通了个电话,小蕤说他离不开,这家有钱,要求拍的环节特别多。
柳魁说:“快六点了,他俩回不来,咱也别等了,进去喝点水,咱就赶紧走吧,咱妈跟咱伯搁家不知往关家窑那边招多少回了。”
柳侠和柳岸的心情跟孙嫦娥、柳长青一样迫切,让陈震北和思危到三大队的家认了个门,顺便补充了一点热水,他们马上就准备离开回家。
柳侠和柳岸并肩而行,一出栅栏门,正好看到留下值班的两个原三大队老职工。
他们都认识柳岸,看他怀里抱着个孩子,这么冷的天还帽子都没带,小脸完全露在外面,就问了他们一句:“咦,这谁啊?孩儿这么小,出来怎么不包严点呢?”
柳侠笑得露出十二颗牙:“我儿子。”
两个人发现柳侠不是在开玩笑后,脱口而出问道:“你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说完,两个人马上就后悔了,脸上有点尴尬。
未婚生子,不管是男还是女,肯定都不大喜欢听见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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