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骥摇了摇头:“本来没有,他把另一个人挤掉了。我们也是在机场接了人才知道。”
这也能挤掉?沈静言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还真不知道唐骥的出身,但这次是席勒带队,这个戴维能把席勒拟定的名单都改了,可见有后台。现在人都已经来了,把这话问出来不但不能改变现实,还会显得席勒没面子,那又何必再说呢。
正说着,后面吴战山的车也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男人,目不斜视,站稳脚跟就转身弯下腰去,从车里又搀出来一位头发雪白的老人。
即使没见过,沈静言也能猜到这就是席勒先生和他的随从康德了。
席勒除了头发雪白,看起来真不像九十岁的人,虽然由康德搀扶着,但其实腰背笔直,行动相当自如,一看见戴维就微微笑了一下,用英语说:“还在担心你,原来已经先到了。”
戴维刚才狂得不行,但现在真到了席勒面前,也老老实实地低了头:“让席勒先生担心了,我就是着急,所以先走了一步。”
“哦,安全到达就好。”席勒先生语气十分温和,转头看向顾颐和沈静言,也微笑地点了点头,“这一位应该就是在前年的泰国巫女事件里做出出色成绩的沈静言了吧?”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是中文,发音不太标准,但也算流利。而且他声音温和淳厚,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不知不觉就会忽略那有些生硬的音调。
“是。”沈静言不由自主地把身上的刺儿也收了起来,“我是沈静言。席勒先生,您好。”
席勒微笑点头,又看向顾颐:“那这就是顾先生了?多谢你一直协助工会的工作。”
顾颐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也是唐总救了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车门处又下来一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就站在车身投下的阴影里,亚麻色的头发留得半长,整整齐齐地披在肩头,一双眼睛是相似的浅棕色,但如果仔细看,略深的瞳孔里又仿佛透着点暗红,正在仔细地审视着他。
这当然就是血月家族的“吸血鬼雷达”兰西。于是顾颐顺便也向他点了点头。说实在的,这位兰西看起来比他还像个血族,大白天的还打了个暗红色领结。再加上木头脸的康德,一身轻佻的戴维,如果再加上杀马特风的沈静言,说谎当喝白开水的唐骥,有事没事怼自己亲爹的吴鹏——这群年轻猎魔人看起来就没个正常的。
唐骥对席勒倒是十二分的尊敬,直到席勒跟顾颐说完话,才笑着指指上头:“我现在就住在这儿,您上去坐坐?”
席勒对他也更多几分对子侄般的爱护,笑着点点头:“好。上去。”
虽然已经定了酒店的房间,但开会总不适宜在那种地方,把席勒接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当下一行人把车停了,都上楼去。
一进门,席勒就笑了:“这可难得。我还以为吉姆你把房子已经住成猪窝了呢。”
桑琳叫起来:“看您说的,我还在这儿住着呢。”
席勒很是纵容地看了她一眼:“你啊,我记得有一次——”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桑琳已经红着脸上去扶他,“您坐。我去煮咖啡。”
唐骥挠了挠头,破天荒地有点不好意思:“都是顾颐收拾的……”他当然不至于把房子糟塌成猪窝,但如果没有顾颐,反正这屋子不会这么整齐就是了。
戴维一直试图往顾颐旁边靠,但因为人太多,电梯里又挤,一直未果。这会儿趁着大家说话他就溜到了顾颐旁边,暧昧地伸手搭在顾颐肩上:“你很能干嘛。不单能打,还会做家务?”
唐骥的房子再大,这一下进来十几号人也有点挤,顾颐只能一沉肩让戴维的手滑下来。戴维顺势就把手往他腰上放,却被横里伸过来的一只手截住了:“堂兄,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这儿不是美国,能让你随便玩。”
戴维嗤笑:“在哪儿有什么关系,他也是个弯的,一块儿玩玩怎么了?”
这话说得真是石破天惊,一屋子的猎魔人,尤其是亚洲工会这些人,眼睛一下子都落到顾颐脸上来了。这里头吴鹏是看见过唐骥和顾颐出双入对的,但他知道那是为了演戏给李天翌看,所以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听戴维这么说,脱口而出:“你少胡说八道!”
戴维哈地一声笑了:“是不是弯的,我一看就知道。”他轻佻地看着顾颐,“怎么,他们都不知道吗?”
顾颐在一屋子人内容各异的目光下从容地拍了拍刚才戴维碰过的地方,淡淡地说:“即使是弯的,也不见得想跟你玩。”
“那你想跟谁?”戴维双手抱胸,目光似乎要看到他衣服里面去,“告诉你,我可是很好的。”
顾颐微微一笑:“自然有比你更好的。”
“谁?”戴维眉毛一挑,追着不放。
吴战山醒过神来,重重咳嗽了一声:“先说正事吧。”
戴维根本不买他的账,仍旧盯着顾颐:“说说看,你觉得谁比我好?”
沈静言忍不住嗤笑:“真是自吹自擂,我看比你好的多的是。”
戴维也报之以嗤笑:“你还是个雏呢,少插嘴。”
“你——”沈静言顿时就要爆,被鹿永华连忙拉住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席勒先生微微皱着眉头,却也没有说话。康德自始至终像根木头一言不发,兰西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吴战山刚才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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