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噎了一下,随即嗤笑了一声:“你不用拿席勒来压我。他是总工会的名誉顾问不错,但还管不到荆棘枭家的事。”
顾颐报以嗤笑:“我以为戴维先生是跟着总工会的支援小组过来的,而不是被荆棘枭家族派来的。”
这下戴维没得说了。但他只沉默了几秒钟,就把这个话题完全抛开了:“总之如果发现了异种,看我的就是。现在既然没有战斗,我还不如回来陪你呢,对不对?”
顾颐跟他隔着一张茶几而立,淡淡地说:“如果都像戴维先生这样,大家就该坐在屋子里等异种送上门才对。”
戴维有点恼羞成怒了:“异种基本都是晚上活动,白天能找到什么?”
顾颐针锋相对:“我以为总工会这次来,主要是解决秘密研究所的问题,他们总不是都只会晚上活动吧?或者戴维先生是打算白天休息夜间工作?那魔都的夜生活倒是挺丰富的,适合戴维先生。”
戴维两道眉毛直竖了起来,盯了顾颐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很好,你确实勾起我的兴趣了。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野马,驯服的过程越困难,骑起来才越有成就感。”
“这种台词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戴维先生。”顾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经典的总是流行的。”戴维饶有兴味地看着顾颐,“你不会真跟我那位堂弟混到一起去了吧?哈,这可真有意思,他难道真的准备弯了吗?”他上上下下打量顾颐:“也是,跟安迪比起来,你的确有一种——东方的神秘和典雅,有一种禁欲的美,原来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性冷淡的类型啊。”
顾颐终于抬了抬眼皮:“抱歉,我并不知道那位安迪是谁,当然也就无从与他比较了。”
“安迪是我那位堂弟的朋友,用你们中国的语言来说叫做——啊,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是指男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我想你用错词了。”
“那就竹马竹马好了。”戴维不在意地把手一挥,“总之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安迪狂热地爱着我那位堂弟,但是很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哎我真的很喜欢中国文化,有些词汇真是太美丽太形象了。”
顾颐哂然一笑:“如果你真的喜爱中国文化,就该知道我们从来不会这样无礼和轻佻。”
“这是热情。”戴维哈哈笑起来,“你要是见过安迪怎么追求唐骥的——这名字念起来真是别扭——就知道你们中国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嘿,唐骥的技术怎么样?他能满足你吗?”
顾颐额角上有青筋一迸:“我听说你们的文化注重个人隐私,原来是我搞错了吗?”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戴维的目光暧昧地在顾颐脖颈和耳根处扫来扫去,看起来恨不得把他的衬衣领子扒开钻进去瞧瞧,“我看唐骥可不怎么热情啊……”
“是啊,他很忙,实在没有那么多热情留给我了。”顾颐讽刺地说,“说起来,戴维先生家里应该有古堡吧?”
“古堡?”戴维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有。怎么,你对古堡感兴趣吗?那我可以邀请你去做客——”
“不。”顾颐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果然,如果不是在古堡长大的,哪来像古堡墙砖那么厚的脸皮呢?”
戴维脸皮就算真的有古堡城墙那么厚,被顾颐左一句右一句地讽刺,自尊心也有些挂不住了:“你最好跟我说话客气一点。老实告诉你,你们亚洲工会内部很可能有间谍,跟异种或者那个见鬼的研究所勾结在一起,否则你们的行动为什么总是失败,好几次都被异种在眼前逃走了?总工会派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看,你就很有嫌疑!”
“哟,堂兄这是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吗?”唐骥从书房里出来,不紧不慢地接话,“这可就很没意思了。没听过中国的一句古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戴维双手抱胸,恨不得用下巴来看唐骥:“别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了。你真以为给你荆棘枭这个姓氏,你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吗?别做梦了,外支就是外支,身上永远不会有荆棘枭真正的血脉。”
唐骥嘿地笑了一声,一手搭到顾颐肩上,懒洋洋地说:“我又不是血族,讲什么血脉呢?再说了,我姓唐。”
戴维盯着他那条手臂:“怎么,你还真的转了性了?要是安迪知道,你说他会怎么样?说起来这次他就很想跟我一起来,早知道我应该答应他的。不过也没关系,你将来总要带着他回美国的吧?到时候安迪也就能看见了。”
提起安迪,唐骥的身体就有点僵硬,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你为什么没跟席勒先生一起过来?”
戴维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一起过来?”
唐骥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本来席勒先生中意的根本不是你,是约翰。但是家族里不想让约翰出来,所以才把你派过来充数,你是匆匆忙忙上路的,所以才没跟席勒先生一起,对吧?”
“胡说八道!”戴维的脸顿时胀得通红,连中文都不说了,“约翰算什么!告诉你,我是自己要过来的,就是为了来看看你究竟在亚洲都干了些什么!”
“哦?”唐骥明摆着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那就算是吧。”
“什么就算是!”戴维暴跳如雷,原先那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都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简直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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