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让我怎么接话?亚瑟,你这么下去是会把话题聊死的好吗?
吉尔伽美什叹了一口气。
“喂,亚瑟,有没有人说过——”
“这样的你,不懂人心。”
亚瑟皱了一下眉。
“……不懂人心?”
他重复着。
“对啊,不懂人心。你太正确了,但是这世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作为王,你需要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但是,身为王,你又不可以把一切都看的过于通透。”
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来,摸上了亚瑟的脸颊,他细细地抚摸着那枚牙印,抚摸着那枚他盖上的私戳。
“亚瑟,我要走啦。”
许是药剂的作用时间已经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在一瞬间就已经恢复了男子的体貌。
“亚瑟,这十年来,多谢你照顾我了。”
虽然没有亚瑟的照料,以吉尔伽美什的本事也不会让自己吃苦受累……但十年里,那个人真的是对他真心相待。若非如此,吉尔伽美什也不会动心。
——那或许并不能算是动心,只是小孩子对于罕见的珍宝的占有欲。但是当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然后他们分别,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吉尔伽美什对于亚瑟的这一份执念,终将转化成最炙热而灼烈的爱意。
“呐呐,你要听我说哦,亚瑟。”
吉尔伽美什把手搭在了亚瑟的肩上,认真的叮嘱他。
“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就绝对还会有别的人这样对你说。亚瑟,你无疑是一位很好的王,但是听我说,为王者是否清正廉明、是否心怀天下这些都是其次。”
“作为一个王,你最先也是最需要做好的,是辩查人心。”
分明是亚瑟比吉尔伽美什的年龄要来的大些,但是这一刻,吉尔伽美什却反而像是一位长辈一样,谆谆教导着亚瑟“为王”的知识。
“亚瑟,我们的王国虽是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时代,我统冶乌鲁克的方式对于你也不一定适用。但是啊,无论是一个怎么样的王朝,构成其根本的,终究都是人。”
“所以,亚瑟,只要掌控了‘人’,你也就掌控了这个国家。作为‘骑士王’的你,终究还是太高高在上了。你不是原来还教过我的吗?高处可是不胜寒的哟。”
吉尔伽美什的身上开始出现金色的光,他显而易见是有些恼怒的皱了一下眉。
“这些神……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的吗……”
“你要走了?”
亚瑟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面前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除了梅林之外,也只有吉尔伽美什见证着他一点点的从“亚瑟”成为了“亚瑟王”。自从他成为了王之后,就开始不自觉的和凯哥哥保持了距离,因为在他看来王不能因为私人的偏好而和臣子过多的接触。
哪怕,那个人是疼爱他的义兄。这是疏远,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凯的保护。
凯也明白这些,自觉的在人前和亚瑟保持了得宜的君臣的距离。他心疼被这名为“荣耀”、实为“束缚”的王位压抑着的亚瑟,但是又清楚的知道除了亚瑟以外没有任何人再有这份资格和魄力掌管这一个国家。
所以他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瑟一天天的沉闷下去,看着他逐渐成长为了一位完美的王,但是却再也找不到曾经在爱克托伯爵属下的领地里那个没有万般荣光加身,然而却能够策马在无际的原野上肆意奔腾的少年的身影。
大不列颠需要王。
但是,“王”却杀死了亚瑟。
人格的分裂按理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情况,但是所有熟知了亚瑟有两个人格存在的知情者却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也是期待着那一个尚且隐藏存在着的另一个人格,可以为王产生一个别样的奇迹吧?
“嗯呐,我该走了。”
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成了半透明,但是他却无所谓的笑着,扳过了亚瑟的头。
“亚瑟,稍微靠近一点。”
“?”
考虑到他即将要离开了,亚瑟也不忍心拒绝吉尔伽美什这一个小小的请求。他按照那人的吩咐把头凑了过去,然后下一秒——
嘴唇上一疼,是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就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紧接着是那一条舌头毫不客气的挤了进来,仔细的舔舐过了每一寸角落。
这不是吻,它暴戾的如同撕咬。就像是面前这个人恨不得把自己一口一口、连皮带肉、嚼骨吞血的一点点吃下去。
亚瑟下意识的一拳头挥了出去,在堪堪要揍在吉尔伽美什的脸上的时候,被早有防备的后者接住了。
“这样子,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
在一片笑声中,那个十年前捡到的孩子就这样在他的面前突兀消失了。他走的如此干脆,除了尚且还在滴血的唇瓣,亚瑟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什么能够证明对方存在过的痕迹。
空气中只留下了那人离开前最后的话语,夹带着猖狂的大笑。
“亚瑟,我们会见面的,未来终有一日,我们还会见面的!——百年、千年、万年,我都等你,哪怕是繁华落尽,哪怕是沧海化作了桑田!”
吸气——
呼气——
“还真是没有自觉啊,嗯?”
冬木市的夜晚,从海面刮来了冷冽的寒风。穿着黄金铠甲的男人仗着那么一mī_mī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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