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提出要走。
因为张宗瑞还没走。
他自然悠闲地拿着一杯香槟站在一旁,明明看着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却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他的身边几乎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他不走,竟然没人敢提出先走。
寿宴只能继续,只是气氛十分诡异,张老爷子在秦家客房休息了一会儿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毕竟年纪大了,刚刚受了刺激,又要安慰吓得一直在哭的妻子刘美珍,就叫了张明珠来,一直留在秦家的客房里,这会儿才发现,这事情看似结束了,其实根本没那么简单。
倒是张明珠一直被养的娇,还有些没褪去的天真气,走到张宗瑞旁边就叫了声“哥”,并不怎么害怕他的样子。
站在她的角度,她哥哥再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啊,那杀的不是坏人嘛,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反正是站在张宗瑞的旁边露出一个乖巧又骄傲的笑容来,对她以往的那些朋友扬起了小下巴,看谁下次再敢得罪她!
想法像她这样简单的人很显然没几个,连刘美珍这个亲奶奶看着张宗瑞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张焘至少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内心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这一刻,张宗瑞才有点酷帅狂霸拽的主角模样,他这会儿要是一个眼神过去,很多人大概连气都不敢出了。
“爷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现在要是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张宗瑞微笑着对张焘说。
张焘点点头,“我会去和老秦打招呼的。”
张宗瑞走得礼貌而潇洒,他前脚刚走,其他人立刻都争先恐后地来和秦老爷子打招呼,委婉地表示要提前离开。要不是刚才张宗瑞不走,他们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早就跑了好吗?谁会愿意还留在这儿啊。
这十几二十分钟,宴会厅里就走得干干净净,连新的菜色都没来得及上上来呢。
张焘自然也要走,秦老爷子的神情微垮,原本保养良好的面容像是一晚上老了十几岁,“老张,你生了个好孙子啊。”
“其实,我都搞不清有这么个孙子是福是祸了。”张焘苦笑说。
秦老爷子扯了扯嘴唇,“自然是福,如果不是有他,今晚我们都……”
“这驰骋了半辈子,一朝要是倒了,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张焘叹了口气,也感叹说。
“只是这样的孙子,确实也叫人害怕。”秦老爷子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焘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一次的事,不仅仅是他们,恐怕好几家的人都心中有数,如果厅内的人出了事,到底是谁的获利会最大。比如本来也是要来的,忽然就推了的——真的仅仅只是绑架他们那么简单吗?
或许不是。
最近一段时间,并不是只有张家不太平,好几家都或多或少出了点事。看着倒像是自家相争,自然不会到处去说,可是结合今晚的遭遇,这事态就有点儿微妙了。
张焘沉着脸坐在车里,刘美珍也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张焘还没说话,刘美珍就咬着牙说,“那白丽晴不能留了。”
知道白丽晴是被带走的那个李瀚海的情人,张宗瑜也是罪魁祸首的儿子,刘美珍能忍她才叫怪事。
“他们倒是好处理,如今连那位都跌倒了,这对母子就像是拔了牙的野狗,不足为惧了。”张焘淡淡说。
刘美珍犹豫了一下,“你说这宗瑞……”
“堂哥真的很帅啊。”张明珠忽然开口,她捧着脸说,“超厉害的感觉,他那个本事是因为读的神学院吗,堂哥读的什么神学院啊?”
张焘和刘美珍对视了一眼,这个,张宗瑞念得什么学校,他们还真的不大了解。只知道当年自家儿子把他打包送去国外读书,也就是神学院那地方管得最严,不仅全日制住宿,连假期都很少有……当初说是要磨磨他的性子才送去的神学院,这教出来的怎么是这样的呢?
“你说这国际上的雇佣兵,最厉害的那种,真的是宗瑞和他朋友那样的吗?”刘美珍迟疑地说。
张焘却很果断地摇头,“我觉得不是。雇佣兵我又不是没见过,宗瑞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恐怕即便不是独一无二,也是极其稀少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刘美珍不安地说。
张焘冷笑一声,“宗瑞再如何也是我张家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儿来。我觉得除了白丽晴母子,恐怕我们张家,还是有条不安分的鬣狗。”
“堂哥那么厉害,不管家里还有谁要搞事,都是注定要失败的呀。”张明珠带着几分天真说。
张焘一怔,随即叹气,“说的也是,现在宗瑞是一力降十会,没有什么需要怕的,不管谁想要做什么,都过不了他那一关。这种时候,倒是好事了。”
在他们回家的时候,张宗瑞和时楚他们正找了个地方吃宵夜。
那种晚宴上能吃饱才叫怪事,还不如半夜来撸个串爽。
“这个李瀚海也只是个棋子儿。”索尔说,“还得往里头挖一挖。”
夏琳端过来两个烤茄子,“不着急,我现在觉得我们瑞哥这个任务啊,其实挺简单的。”
“是啊。”时楚一本正经地说,“只要学会装逼就够了,不难。”
张宗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以前的任务都很不适合装逼!”
讲道理他绝大部分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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