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举动令人恨得咬牙切齿,数次坏萧兹好事,甚至几次险些将萧兹置于死地。
就因为萧兹无意中一句话,她帮着安九昱与萧兹为敌,许多人脑海中甚至呈现出了蛇蝎美人儿这一形容词。
卿本佳人,奈何与贼为伍,令人既惋惜,又叹息。
影片至此,已经勾起了众人对于豆蔻的好奇心,林惜文开始解剖她的身世。
当发现她出身书香门第,家里遭遇横祸,家破人亡,流落北平,寻找未婚夫,才遭人强捉,沦落风尘的时候,不少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她躺在马车里,与萧兹擦身而过的时候,聂淡嘴里忍不住爆出一句骂人的脏字儿。
她被鸨母捉拿锁打,当猥琐的男人进入关押她的房间,哪怕镜头并未展示出来,却依旧令人难受不已。
这时,才让人惊觉出林惜文的残忍。
一开始的豆蔻出场实在是太美了,那么清丽雅质,那么不染一丝尘埃的样子,再看到她遭遇的时候,才让人感觉到这个世道的残忍。
没有什么,比将一个美丽完美的物品,硬生生毁灭来得那么令人痛心。
一样的侮辱戏,《救援行动》里江口小姐被羞辱的时候,惨叫声使人痛彻心扉,而豆蔻却似一叶扁豆,没入水中,打着转儿,缓缓沉入湖底。
第二百六十七章 折服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没有激烈的挣扎,但是参加首映礼的观众仿佛都听到了豆蔻骄傲被摔碎的声音。
那种绝望来自心底,弥漫开来传染给每一个人。
陶桃咬着嘴唇,情不自禁的闭上眼,人对于这种悲剧,有种本能的逃避。
她觉得眼眶发热,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渗,她闭眼眼皮,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能理解豆蔻的,如果可以选择,豆蔻可能也希望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
安九昱失败被捉,北平被萧兹拿下,粉碎了日寇的阴谋诡计,豆蔻留在安家大宅,等着萧兹前来。
破败后的安家,带着一种难言的萧瑟,可是她却像是一抹美丽的色彩,给这沉闷的安家添上了一丝靓丽的颜色。
她穿着合身的旗袍,身段妖娆有致,死在萧兹面前的时候,影院里许多人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一开始大家对她有多惊艳,中期对她有多怨恨,后来对她有多同情,此时就对她有多怜惜。
聂淡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来看这一场戏,是会尴尬的。
早在投资《北平盛事》之初,他对于这部戏的剧情就已经有大概的了解了。
他也知道江瑟在其中要饰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明白她要演的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遭遇。
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其实他还觉得有些为难,他想起了看《救援行动》的时候的情景,看到冯南在戏里遭遇污辱的那一段戏,当时令他震惊并出戏。
他对于冯南太熟悉了,以至于看到她饰演这样的角色的时候,很难沉浸在戏里。
同样的江瑟也有相似的戏码,可是他的担忧并没有出现,甚至出乎聂淡意料之外的,林惜文对于那一段的处理恰到好处,使人自行的想像,远比明刀明枪摆在台面上的惨烈,更加的深入人心。
电影里,萧兹与豆蔻再见时,已经近黄昏,安家的破败已经是一种暗示。
当豆蔻软软倒下去,死在萧兹面前的时候,聂淡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革命军取得了胜利,欢呼声响起,萧兹应该想笑的,但不知为什么,想起豆蔻临死之前,唱的是:“自有人言可烁金,谁怜长夜正春深?梨园权借一分地,唱出悄悄节妇吟。”
她腔调哀婉动人,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恨她入骨,死了之后,倒觉得过往恩怨便也不那么分明,他看了豆蔻一眼,叹息了一声。
音乐响了起来,周围灯光亮了,陶桃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中,难以自拔,聂淡转头正想跟向秋籍说话,却一转身就看到身旁坐的人,不由大吃一惊:
“奕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奕穿着一条浅蓝牛仔裤,紧皱着双眉,套了一件黑色毛衣,穿着深蓝外套,手肘撑着腿,看着屏幕,十分认真。
“别吵!”
他还在等着看出现的演员表里江瑟的名字,聂淡就大惊小怪个不停。
电影完结之后,舒佩恩突然鼓起了掌,周围人像是受了他的感染,也跟着鼓掌,陶桃擦了一下眼睛,还怕被旁边的摄影师发现自己刚刚没出息的流泪,却哪知转头的时候,看到摄影师也在捏袖子擦眼睛。
她忍不住想笑,转过头的时候又觉得骄傲,掌声响起时,陶桃也跟着拼命的用力鼓掌,拍得手心通红发烫。
《北平盛事》是一部好电影,虽说也是一部抗战题材的片子,但林惜文却拍出了深度与细腻。
兴许从民族、家国、大义的情怀上,《北平盛事》比不过《救援行动》的大气,但他胜在有一个好的编剧,侯西岭写活了剧里的每一个人。
电影哀婉的主题曲响起的时候,主创人员还没有上台,舒佩恩觉得有些诧异,下一刻,屏幕上的字条滚动完后,突然镜头一转,出现了穿着一身素色的红豆,站在豆蔻的坟前,低声泣语:
“对不起。”
这一声迟来的道歉,令舒佩恩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
没想到这部电影后面还有个彩蛋,他看了一下时间,这是在电影正式完结之后,大约四分三十七秒的时候,林惜文竟然在这里打了个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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