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现在意识到,紫容好像比她自己还要好看一点。
但只是好像,元青两相比较后,在男孩儿的角度给紫容扣了两分——不够英气。
那边紫容见她一直不笑,心里便有些忐忑。拿不准陆质这个妹妹是原本就严肃,还是到了他们家拘束、放不开。
他想想陆质,是很和蔼很温柔的一个人,那他妹妹应当也差不多的。
于是紫容跳下了小榻往元青跟前走,后面几步走的很慢,像在试探,看元青没说什么,他才慢慢摸到元青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两个人中间只隔一个用来放茶盏的窄小小桌,距离突然变得这么近,元青的背不自觉挺得更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备的状态。
“你不用害怕。”紫容自己害羞,却想着陆质说的,他是哥哥,要照顾元青,才努力忍住那股面对陌生人自然生出的隔阂,认真地对元青说:“殿下虽然不在,但是我也可以和你玩儿啊,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等会儿喝完药,你想玩什么都行。”
“……”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元青道。
紫容微微歪着头,说:“知道呀,你是殿下姑姑家的女儿,是他妹妹。”
……确实是他妹妹。
元青手里捏着帕子,折痕压满了布面,直把一条上好的丝帕揉搓的不成样子,觉得第一回 合是沉不住气的自己输了。
也许这个紫容真的是很狡猾也说不准。
紫容几句话把她原本准备好的话搅了个乱,元青还没想出下一句说什么,便听紫容道:“所以也是我的妹妹。”
听见这句话,元青脸色更不好了。
一旁默默无声站着的严裕安也没想到紫容会提这茬,屋里坐着这两个小祖宗,一个没心思,一个心思太重。这声妹妹一出,要是元青是个炮仗,那早就被点着了。
“哪里的话。”元青到底人小,一下子在位份上被她心目中未来夫君的屋里人压了一头,嗓音便因为气恼有些压不住的抖,耐了会儿,才勉强淡淡的道:“没有这样论的,元青的哥哥姐姐宗谱上都有数目,公子说笑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但除去有关陆质的事情,紫容一向是个不求甚解的粗糙人,闻言没所谓的嘿嘿笑了两声,说:“好吧,我又说错了。”
“你没带小丫头吗?”紫容很快又问:“带了的话,我们四个人可以玩摸牌。”
前阵子玉坠说过一种牌的玩法,但是需要四个人。
喜祥和顺意不敢常常进来,紫容实在想玩的时候,就会求告着拖了严裕安和屋里洒扫的丫鬟来。
但严裕安和洒扫丫鬟也不敢总和主子坐在一起吆五喝六的摸牌,所以总是玩的不尽兴。
元青还记着他刚才说的“妹妹”,不看紫容,撇嘴道:“带倒是带了。但家里管得严,平日里少见其他的弟妹,这些东西也不曾玩过。”
她意在刺紫容出身不好,身份也不高,玩的东西更加不入流。可没想到听了这话,紫容自己也颇有些带坏妹妹、不做好样子的羞愧,很快便改口道:“那不摸牌了,那个不好玩,我也不喜欢。我们还是去后院,有新栽的葡萄藤,旁边还有个秋千……你玩过秋千吗?”
他绞尽脑汁想让元青在府里玩好,说完后期待地询问元青:“好吗?”
宫里使得丫鬟太监年纪都偏小,景福殿就有好些丫鬟小厮都比他小,但是个个比他晓事。全来照顾他还来不及,没谁需要他照顾,又不似他那样爱哭。
最近紫容暗暗学了许多,自觉爱哭这毛病已把他在府中的名声败坏了,连齐木都知道他娇气。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以前互相没见过面的,陆质还明说了要他好好招待,小花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好好表现,做个大人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声音也软,胳膊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无意识间做出的样子已经再纯真不过,说话时还尽力撑着,让自己严肃起来:“我们在这里等会儿,喝完药就带你去后院。后院特别大,有鱼也有花,葡萄藤是昨天移来的……”
说到葡萄藤,紫容更加停不下来:“不是用种子种起的,殿下说现在是夏天了,只有别人家长好现成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用等那么久就可以看结葡萄啦。”
“自己种的葡萄不甜。”元青低着头做不屑道:“能酸死人,有什么意思。”
紫容惊道:“是吗?!”他没同元青的目光接上,便转头去看严裕安,“可昨天殿下还说,那个苗子是选的最好的,秋天肯定可以结出葡萄来,又大又甜……”
严裕安在一旁听元青鸡同鸭讲地同紫容一通抬杠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早就耐不住要笑,见紫容望过来,才赶忙道:“奴才蠢得很,对葡萄没甚见识。但奴才知道,既然殿下那样说了,肯定便是对的。”
紫容有些担心,食指无意识抵在嘴唇上,脑袋一点一点,半晌,才说:“我也是。”
他的开心来的很快,道:“等葡萄长出来不就知道了!”
“到时候送一些到……”紫容说着又改口:“到时候你再来家里玩,我们一起尝一尝。”
他一笑,左边脸颊上那个酒窝便深深旋进去,嘴边隐隐露着一点虎牙。可爱的紧,也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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