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近日来东宫的次数有些勤快,每次来总要携众多可口糕点,犒赏东宫的辅官。
太子司马玄宏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佯装愠怒,对清河郡主说道:“清河近来跑东宫甚是殷勤,莫不是看上孤东宫里的哪个玉面郎君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卫戍自打以病缠身为名,请假七日后,再归来,便见了朱睿卿与其一块儿为同僚,比起他的不起眼,朱睿卿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东宫辅官,上至太子洗马,都心服口服的唤一声,“朱先生”。
说不气,不恼,再见小冤家能心平气和是不可能的!
听闻八皇子伤势过重,他特地以自己的庚帖为名,再度请了师爹前来,素有“妙手回春”美名的师爹出马,阎王手里都能抢回来,卫戍得了八皇子一个恩情,又让他落下了病根子,报了私仇,完成了公事,私底下他是这么对四皇子交代的——
“怎么,莫不是要自毁青衣楼招牌?”四皇子不满。
卫戍蒙着面,沉声道:“四爷,八皇子此时若薨的话,对您局势不利……”废了好大一番功夫,阐明局势,如今太子得老臣辅助,帝王交心,民心汇集,死了一个皇子,对于四皇子来说无大用,得利之人是东宫之主,不如……
嫁祸!
有传闻,八皇子受刺,重伤,乃是太子心眼小,提前除去利己。
前有恩师蒙冤,后有栽赃,太子还能在东宫安然无恙的处理公事,不得不让卫戍高看一眼。
眼下,清河郡主听闻太子打趣之语,粉面桃腮染半边红霞,素来有刁蛮名声的清河郡主而今乖乖的被太子打趣,不得不让太子好奇清河郡主到底是看上了哪个小倒霉。
东宫太子局势处于劣势,他不是不急的,朱睿卿信誓旦旦的安抚他,言道:“皇上相信殿下,殿下便是清白的,无需自乱阵脚。”
当今帝王,也是从那累累白骨坐上皇位的,对于信口捏来的风言风语,他是不信的。太子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亲兄弟、尊师长,伤害八皇子于他没有好处,反而像是有心人故意把太子推入火坑,前有恩师陷入贪墨风波,后有自个陷入刺杀兄弟疑云,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人想要扳倒太子。
如此,帝王对于太子的信任更甚,皇帝是老了,但还没糊涂!
幸亏皇帝没有糊涂,相信着太子,朱睿卿这个小倒霉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不至于才抱上一个大腿便要树倒猢狲散。
连日不断的雨水停歇,明日儿若是个y-in天,他们一行人便要出发,下江淮,解民情,救灾民,调查清楚孙阁老一党贪墨的来龙去脉,还阁老一个清白。
清河郡主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中意的郎君要离开京城,怎么着都要多看几眼,解解相思。
她从未想到,与君一别,还有再见之日。
等他有了一官半职,她再去父君面前求个恩典,说不定能下嫁给他为嫡妻……清河郡主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哗啦啦直响,只是不知最后是否能等到那一日,如了她的意。
清河郡主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朱睿卿瞧个回本,她眼神游移,送完糕点,与太子哥哥说了几句话,待了不过片刻,便离去了。
临近午时用膳时分,众人纷纷离去用膳。
檐外大雨倾盆,卫戍往停放马车之处走去。
“谁——”他轻喝一声,冷着脸,往后斜视了一眼。
“喵~”一只被淋s-hi的小猫从身后窜过,一闪而逝,远处与雨声叠加一块儿的是宫女断断续续的喊声,卫戍没有在意,收回目光,猝不及防,被人猛的推搡,他被困在偏殿的雕花门扉与一个人的臂弯之间。
卫戍撞入了他的眼中,漆黑,准确无误的倒映他身影的黑眸。
不着痕迹的别开脸,目光凝在他绣着花样的袖口处,相对无言。
男人靠近,热气洒在他的脖颈处,卫戍的身子敏感的,下意识的抖了抖,清澈的眸子躲闪了下,他要作甚?
“怎么,清衍死了没过头七,郎君便忘记了露水恩情?”朱睿卿呼出的热气钻入他的耳道中,卫戍的身子诚实的颤了颤。
身后是重重的雨幕,雨水扰人心烦意乱,满地落红、残叶。
眼前是如玉的肌肤,微微低下头,是他没被圆领长衫包裹住的肌肤,再侧过脸,是他扑闪的睫翼,挺翘的琼鼻,在苍白面容下衬出淡粉的唇色,似那被雨水打s-hi□□过的蔷薇。
“不敢忘,”卫戍抬眸,逼着自己对上他的眼,眸光闪烁,被他的眸吸入内,唇微启,吐出冰冷的话:“安宁可是您的贵人,没有安宁,您朱清衍怎么会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呵呵~”
朱睿卿心念一动,滚烫的大手碰上卫戍的脸颊,卫戍躲了躲,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体多么的滚烫。
男人滚烫的大手按在了卫戍冰凉的唇上,他的唇,柔软、饱满,散发淡淡的诱人的红。他按了按,卫戍态度强硬的抿着嘴,不理会他的调戏,心中的颤动不言而喻。朱睿卿与之错开视线,在他耳畔低声说道:“这个恩情,清衍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
说罢,滚烫的s-hi意让卫戍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东宫偏殿,对他这般?
他舔了舔他的耳垂,轻轻的咬了咬,含糊道:“清衍能入东宫,多亏了端王,说起来,清河郡主功不可没,她才是我的贵人……”
卫戍眸光一冷,没来得及呵斥他,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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