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孑城真怕富原投诉,不是夏嵬的投诉,是富原战略合作单位的投诉,这种投诉要提交就会提交总部,他岂止是奖金问题,弄不好工作都会没有,这次确实是他们工作失误,无话可说,他搜刮大脑中的每一个沟沟壑壑,得赶紧想一个能安抚夏嵬的对策。
抬眼间看见了左佑,左佑坐在床边儿低着头,脸上有些挫败的神色,眼神时不时瞥一眼躺着的夏嵬。夏嵬的双眼正在看左佑被绷带包裹的半条手臂和腰侧的纱布。
时孑城心理纠结了一瞬,他是喜欢左佑,却也不是非得到不可,他太明白夏嵬的想法,如他们这种年纪的成年男人,不说话只凭眼神,他就知道夏嵬的想法。他对左佑在可得,可不得两者之间。但是他最近几次接触夏嵬,单凭夏嵬放在左佑身上的眼神就能看出夏嵬对左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志在必得。
也好,他想拿这一点,给自己搏一个口头约定。
时孑城再开口语气略显轻松释然,看着夏嵬说:“打个商量,哥哥。”
夏嵬缓慢的转头,他伤在肩上,转头肌肉牵动,伤口和神经一起作妖似的疼,他刚才转头看左佑不觉得疼,此时转头看时孑城好像一百一千个不乐意看这个人,他语气冷硬的说:“谁是你哥哥,你比我大四岁。”
时孑城面相显年轻,他不说自己33,其实没几个人能看出来他过三十,他被夏嵬差点噎死,下意识去看左佑,果真左佑脸上有点惊讶。他只好改口说:“行,我是哥哥,我老,好像说的你不会老一样。”
夏嵬觉得好笑,这人留下,就是为了探讨这个?他问:“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
时孑城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向后举着手机冲夏嵬晃,说:“一会儿看手机。”
左佑听着时孑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病房里也彻底安静下来。周孟和保安队长去警局录口供,明天会有人来给夏嵬和他录口供,这都是兴恒打点好的。
他见夏嵬闭上眼睛休息,他也侧躺在病床上休息。上次伤了肩胛骨,趴着睡了一个多月。这次伤在腰侧,伤口延伸向后腰,他这次得只能侧身睡了。
他突然想到八字和星座,他不知道自己和山海市还是和项目或者和接触的这些人中的哪个,八字或者星座犯冲。
还是说,上班族的日子都这么艰难险阻,凶险万分?
刚想到这儿,周孟从外面开门进来。
周孟买了三人的晚饭和一些生活用品,拎着两个大袋子,放在桌子上。左佑想起身帮着一起收拾,周孟把他又按回床上让他躺着,说:“别添乱了,一会摆好饭再过来。”
夏嵬闭着眼睛,勾了勾嘴角,左佑侧躺面对着夏嵬看的很清楚。
他问:“饿不饿?”
夏嵬睁开眼隔着两张床中间的过道看他问:“伤口深吗?”
左佑简单概括:“不深,擦伤,没多严重。”夏嵬不说话,半睁着眼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脑袋,找话说,“你真的要投诉开发部?”
夏嵬“嗯”了一声,声音还不小,好像下了决心一样。
周孟就站在病床对面的柜子前,也听见了,他说:“该投诉,毕竟是他们工作失误,导致这么多人受了重伤,售楼处里肯定砸的惨不忍睹,哦,还有园林,被一群猪给拱的乱七八糟。”
夏嵬眼皮沉,慢慢合上眼睛说:“跟这两样都没关系。”
没关系?不是这些,哪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理由投诉开发部?左佑不懂了,问他:“那为个啥?”
夏嵬很坦诚的回答他:“因为,他刚才看你了。”
左佑:“……”啥?
周孟忙着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住,转身看僵在床上的左佑,最后很服气说了句:“……够任性!流弊!”
左佑刚听见那会儿以为听错了,会错了意,结果看见周孟的表情知道确实如自己听到的那样儿,他从错愕直接过渡到想笑,都没觉的不好意思,或者尴尬。
是的,不尴尬,也没有不好意思。
就一个想法,夏嵬幼稚!怎么会有这么任性和幼稚的领导?
他憋着笑闭上眼睛,他怕自己总看着夏嵬,再一个没憋住笑出来。
周孟本来摆好饭想叫左佑吃饭,但是低头往床上一看人睡着了。正要伸手把人扒拉醒,身后床上的夏嵬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夏嵬制止周孟说:“让他睡吧,给他盖被子。”
周孟一边扯被子一边轻声问:“夏总,你没睡?是不是疼?”
夏嵬声音很轻:“不困,你吃吧,不用看着,等他醒了,带他回去睡觉。”
周孟太了解左佑,他说:“他估计不会回去。”
夏嵬想叹气,奈何没什么力气,眼神往侧躺的左佑脸上看过去,带着疼惜。
周孟把夏嵬的眼神尽收眼底,转过头不敢再看,一个大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眼神这么有爱,他真是还没习惯,妈呀!暴击!
他低头给侯岳发信息,他和左佑都不出现,侯岳到饭点肯定会找人,他还不如诚实的先交代。
夏嵬输完液,大夫过来查房,看伤口。左佑听见大夫说话声,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大到吓人。
大夫被吓得怔了一瞬,随后笑了:“哎呦!这小孩儿,睡懵了。”
周孟就立在床边听医嘱,也被左佑吓了一跳,扭头说他:“你这么一惊一乍,伤口一准儿又崩开了。”
大夫看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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