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关了手机,递给他说:“不看了,收起来吧。”他主要是想看看时孑城要跟他说什么,看完觉得还挺满意,这个人不算笨,至少很会找时机。
“我放弃左佑!”五个字一个标点,还是感叹号,看来时孑城情绪有点复杂。
忧伤?
他就怕是这种难以名状的忧伤,这证明之前时孑城当真了。
左佑用周孟买的大桶纯净水洗了一遍热水壶,烧了一壶水,给夏嵬到了一杯,放到他手边儿。又去卫生间洗毛巾,端着温水和毛巾出来,直接坐到夏嵬床边儿。
夏嵬明知故问:“要给我擦脸吗?”
他越明知故问的找话说,左佑越不想搭理他。觉得他特别烦人,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抓起他一只手用温热的毛巾擦着,每一根手指都擦的格外仔细,擦完一只手,心理也不太烦他了,又想说话,于是问:“侯岳找了人,会有影响吗?”他有点无奈,侯岳的性子,他家里人都管不了,他嘟哝,“我说他不用管,他脾气上来,特别执拗。”
夏嵬轻笑说:“嗯,看出来了,你的朋友性格跟你差不多。”
左佑觉得他有点不会看人,他怎么看都跟侯岳完全不像吧?他说:“我跟侯岳像,别逗了!”
夏嵬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两的误会,颇有微词的说:“你不执拗?认定我乱搞,就一巴掌拍死,解释都不听,恨不得我是十恶不赦的人。”
左佑顿时语塞,这他妈还真是他干出来的事儿,可是也不完全是他一个才导致的误会,他没好气的辩解说:“眼见为实,这不是常人的判断吗?”他说着起身,上身越过夏嵬的腰腹去擦另一只手,那只手和胳膊动起来很容易牵动肩部的伤口。他小心翼翼,拿着毛巾轻轻擦了一遍,起身不打算再擦第二遍。
夏嵬看准时机,方便动弹的胳膊抬起后,斜着搂住左佑的腰。
左佑吓的魂瞬间飞升,他慌乱中扔掉毛巾,两手赶紧撑在夏嵬腰腹两侧,稳住被夏嵬带的晃动的身体,他吓的出来了汗,喊:“你疯了!”
夏嵬飞快的在左佑鼻尖上啄了一口,头往前伸出去一指长,再收回,疼得他闭着眼吸凉气“嘶嘶嘶~~~”
左佑心脏跳到嗓子眼儿,堵着嗓子说不出话,又惊又羞又怕,眼看要心梗,他还有心思想着,猝死千万别砸夏嵬这个王八蛋身上。
死也不能让这个王八蛋再占便宜!
夏嵬缓过疼劲儿,睁眼,看着左佑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的冒烟,白的冒冷气。
他又换上委屈吧啦的表情:“你能拿这事儿说一辈子是吧?”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理也是这么想的,以后要是两人吵架,这就是他的跪点,哎!
左佑气的使劲一吸气,肚皮顿时鼓起,正好贴到夏嵬的肚子,夏嵬面上惊喜一闪而过,眼里却没下去,左佑赶紧收回气鼓鼓的肚皮,反手去抓夏嵬揽在他背上的胳膊。
夏嵬忙说:“轻点!”
左佑想一会儿得赶紧打个包回宿舍,马勒戈壁,老子不伺候了!
这他妈是陪床还是‘陪床’,在这么下去真成‘陪床’了。
谁能懂他?
左佑勇敢直视夏嵬的眼睛,三分警告的说:“你自己拿开,快!”
夏嵬才不管这个,他自顾自的说:“侯岳那边儿,没关系,好几方人在里面参合,除非有人想攀关系,否则没人费事把每一根关系网都顺藤摸瓜的从头摸到尾。”他最后五个字说的特别慢,放在左佑背上的手也从左佑后脖颈顺到腰上,然后松开。
左佑一下蹦出去半米远,从床上捡起毛巾“啪”的一声,甩进水盆里,端着盆进了卫生间,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摔上。
夏嵬视觉,听觉都受到了震撼,这是又炸毛了?!
都怪他手欠儿,也不知道卖惨能卖多久,他突然不想肩上的伤好了,也不想上班了……
怎么回事?这次病的好像有点重!
第二天上午小王庄管辖范围的派出所到医院找夏嵬和左佑录口供,又从医院取走了夏嵬的诊断书。这些事全程都有兴恒的人跟着操办,夏嵬看得出来,开发部这次是动用了大关系想把大小王庄一次性全平掉。
换句话说,兴恒在等这样一个时机,不巧的是这个时机被他和左佑给赶上了,说不好他们是参与者还是推动者。
越是艰难困苦的地方,迎接光明的代价越是惨烈,自以为是的开拓者踩着倾颓的断垣残骸,踏上倒下的人的脊背……那么他是帮凶?
这天上午,直到第二次查房,大夫才松口说夏嵬可以下床了,并且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可以给肩部和胳膊打固定,防止牵动伤口,愈合慢。
固定打好,夏嵬像是解了定身咒语一样,开始在病房里溜达,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病号服穿最大号,还是显得小一些,左佑又回宿舍给他拿家居服。
他休息的三天一直在医院陪着夏嵬,护工来了比他要闲,因为工资给的高,不好意思不干活,于是总跟左佑抢着干活。
夏嵬觉得好笑,跟护工大哥说:“没事,他闲不住,他闲了该走了。”
护工也笑,问他:“你弟弟?现在这么会照顾人的孩子不多,上大学了吗?”
夏嵬无语的想扶额,他的准男朋友就是面嫩,任谁看了估计都会这么想,高几呀?上大学了吗?成年了吗?
愁死他了!
以后要是跟朋友家人说,左佑是他男朋友,估计这些人都要以为他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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