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看着李都还没来,就随意和林正聊道:“你刚上任,可还适应。”
“还好,”林正回道:“做主簿主要是管军中钱粮和一些军务, 晚辈以前做过衙门的账房先生,倒也容易上手。”
“那就好,”袁老点点头,说:“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问李都,要是还不行,就来问问老朽,说起来,老朽当年也是从侯爷的主簿做起的,这主簿,才是老朽的老本行。”
说到这,袁老笑了起来。
林正自然巴不得,笑着说:“那晚辈以后我是遇到不懂的,可来麻烦您老了。您老可不要笑话晚辈笨。”
“哈哈,不会,不会,谁不是从啥都不会过来的。”袁老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李都从外面进来,对袁老行礼说:“袁老,您叫我。”
“坐吧,我有事对你俩说。”
袁老看李都坐下,就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递给林正和李都,说:“这是南边传来的消息,你们看看。”
林正接过纸,直接放在两人中间,然后两人头对头看了起来。
“这群天杀的!”
“败类!”
林正和李都两人看完纸上写的,就骂了起来。
圣上带着文武百官逃到南边后,朝中一些人担心外族追过来,竟然劝陛下将船只全部捣毁,并且封锁长江,圣上因为外族被吓破了胆,居然答应了下来,后来那些从北方逃到长江,打算渡江的,却因为没有船只而不得不被滞留在江北,结果正被南下的一股外族遇上。
“这些天天舞文弄墨的文人不是挺厉害,参起人来不是舌吐莲花吗,怎么现在就那么怂,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条诏令一出,就等于断了北方百姓的生路嘛!”李都气得破口大骂。
林正也骂了两句朝中那些蛀虫,可他心里却明白,其实最该骂的不是那几个提建议的,而是圣上,毕竟这是他的天下,最后下令的也是他。
袁老等两个人骂完,这才说道:“现在圣上下令封江的事已经传来了,许多原本往南跑,幸存下来的,也没指望了,都开始往几个有驻军的府城跑,咱们府城应该也会马上迎来这些人,你们俩要做好准备。”
“袁老的意思是?”林正忙坐直身子,问道。
“百姓身陷囹圄,我等身为将士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徐州城也缺人,所以自然放开城门让百姓进来,只是,如今外族来袭,保不齐这百姓中就会混了奸细,所以现在我们要想个对策,既保证百姓可以进来,又不能让奸细进来。”袁老淡淡的说道。
林正和李都一听,顿时头大,那么多百姓,怎么可能一一详查,而且就算能详查,当初大家逃命那么匆忙,还能指望这他们记得带户籍文书不成,而且就算文书,也可能造假啊。
李都想了两下,直接头疼的问袁老,说:“袁老,您知道我脑子不好,这种事就不要问我了,您老可有什么办法,您说,我们直接照做就是了。”
袁老听了,笑骂道:“你这小子,让你动动脑子,你都不肯。”
“我都四十多了,您还天天叫我小子,再说,我是当兵的,又不是军师,只要会打仗就行了,想办法的事,不是有您和将军嘛!”李都小声嘀咕这。
“你呀!”袁老摇摇头,转头看着林正,问:“小林,你有什么想法。”
林正想了想,说:“想要每个详查,这个太难了,现在兵荒马乱,只怕没几个带着户籍文书,就算带着,我们也找不到官府的底档进行对比,根本无从判断真假,所以查肯定是不行。”
袁老点点头,说:“确实如此,那你可有办法?”
“把进城的人群打散,五户编成一排,让他们相互监督,一旦出事,五户同罚。”林正说道。
袁老诧异的看了林正一眼,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热衷于法家。”
林正摇摇头,说:“我对哪家其实都没太大兴趣,不过是遇到事拿来用用,如今兵荒马乱,也算是乱世,乱世用重典,虽然听着残酷,其实却能救更多人。”
袁老听了,顿时笑了,说:“你这最后一句,是仁,倒又像儒家,也是有趣。”
林正听了,说道:“袁老您别取笑晚辈了,晚辈肚子就那点墨水,晚辈有自知之明。”
袁老摇摇头,说:“也不是肚子里学的越多越好,就像朝中有些人,反而学傻了,学歪了。”
林正知道袁老说的是那几个给圣上出主意的,这主意虽然可保一时安全,可却让圣上失了民心,只怕以后后患无穷。
袁老也只是感慨了一下,就回到原来的问题上,直接说:“徐州城有城东和城西,咱们军营占了一半,我打算把另一半用来给百姓,到时安置时就按你刚才说的做,不过在安置前,小李,你先去把安置百姓的那加一道墙,以后万一有事,也好应变。”
“是,”林正和李都忙应道。
袁老的主意,显然比他的要成熟的多。
“好了,快去准备吧,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林正和李都听了,忙下去准备。
不出袁老所料,果然没两日,就有大批的百姓拖家带口的朝徐州逃来,林正和李都,就按事先准备好,依次把他们带到城中分散开,并且告诉他们城中的规定。
这些百姓原本就被外族吓破了胆,一听到他们中可能混着外族的奸细,顿时一个哆嗦,不用林正等人说,也忙应下来,只求林正他们能把奸细全部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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