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中空荡荡的,漫天尘土飞舞,似乎很久都没人来过了。正对着门不远处有个铁梯子直通二楼,链接着一个围绕一层大厅的中央部分旋转搭建成的回字形的走廊,走廊边的护栏都被敲断了,看着十分危险。天花板上有五六根婴儿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垂落在地,被站在走廊边的一个人拨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请斯塔克小姐上来。”那人玩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便停止了拨弄,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缓缓道:“你们的态度要恭敬。”
“斯塔克小姐,”司机不怀好意地说:“请吧?”
伊莎贝拉虚按着扶手走上了楼。
站在回廊边的男人转过身,果然是之前在奥斯本集团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秃顶大叔福克斯,他对伊莎贝拉招招手,指了指放置在走廊边摇摇欲坠的一把木椅:“斯塔克小姐,请坐。”
放这么把椅子,摆明了是要等下一言不合就把人踹下楼摔死。不过想到水深火热的同学和老师们,伊莎贝拉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慢吞吞地挪过去,屁股挨着边坐了下去。
伊莎贝拉往窗外看了一眼,夕阳苟延残喘地挂在天边发挥余热,还有几分钟天就要彻底黑了。中城高中不是寄宿学校,每天六点钟之后所有人都会离开校园,只有门卫会留在保安室里值班。假设学校里真的被安装了炸|弹,不可能所有地方都会有,为了造成较大的恐慌,炸弹通常会被装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如餐厅、大教室等,而靠近校门口的保安室……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也只是比较,伊莎贝拉不能完全肯定那里是否会受到波及,为了不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必须万事小心。
“你既没有捂住我的眼睛,也没有捆住我的手,”伊莎贝拉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福克斯:“我过来的时候沿途看了一路的风景,记住了所有的路线。”
福克斯挑眉:“那斯塔克小姐你的记性还是挺好的嘛。”
“过奖,”伊莎贝拉嘲讽地笑了笑:“这么安排,你要么没打算放我活着回去,要么没打算自己活着回去。
伊莎贝拉顿了顿,顶着福克斯饶有兴趣的注视继续说道:“我觉得是后者?毕竟你看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是挪用公款去赌博结果赔大发了还不上,就是老婆跟人跑了。”
福克斯:……
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淡定,福克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漆黑如锅底。
伊莎贝拉惊讶地眨眨眼睛:“咦?我猜对了吗?”
没想到乌鸦嘴还能这么用!新技能get!
“斯塔克小姐,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啊。”福克斯咬牙切齿地说,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手机:“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
伊莎贝拉默默地在心里向以太粒子祈祷——炸|弹别爆别爆,我知道你特别灵,么么哒!
福克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暂时停止了威胁伊莎贝拉,走到旁边不远处接了电话:“喂?发生了什么……”
“……什么?!”福克斯的声音忽然提高:“警察怎么会找过去的!”
福克斯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伊莎贝拉:“……你们先撤回来!别被发现了!”
“斯塔克小姐真是好手段,”福克斯在伊莎贝拉面前三步处停下,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似乎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冲动:“你那个同学是怎么发现不对劲儿的?”
伊莎贝拉眉峰一扬:“喂,别把锅扔到我同学头上,当时我们怎么交谈的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正是因为听到了,福克斯才很不解,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福克斯忽然顿住了,他眯起眼睛,缓缓道:“我知道了……哈利·奥斯本忙着给诺曼·奥斯本送葬呢,哪儿有时间去参加宴会啊。”
伊莎贝拉不置可否。
“斯塔克小姐,你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福克斯一脸得意,他捧着手机啪嗒啪嗒地发邮件,边发边唠叨:“可怜的斯塔克小姐,虽然参加不了全校师生的葬礼很遗憾,但至少你还可以在那个小姑娘的坟前为她献上一束花……”
伊莎贝拉闻言的,琥珀色的眼眸往上一转,用瞬间冰冷下来的视线死死盯着福克斯,她一句话都没说,但威胁之意已经传达的很清楚了。
福克斯感觉到了一丝战栗的寒意从皮肤上滑过,就像是一条蛇将它冰冷的身躯悄无声息地贴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身形一动,毛骨悚然的感觉立马消失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福克斯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摸自己的胳膊,他神情复杂地跟伊莎贝拉对视。
两厢对望了不到一分钟,福克斯的手机又响了,他干脆利索地接了电话,看了伊莎贝拉一眼,按下了免提:“怎么了?”
“那个小女孩被托尼·斯塔克接回斯塔克大厦去了,”对面的声音听起来苦哈哈的:“这要怎么办?”
福克斯:……
论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的感觉有多美妙。
“那就把斯塔克大厦给我炸了!”福克斯气得直哆嗦:“你们还能干什么?啊!”
炸|弹被拆了,人质全跑了,连个小姑娘也抓不到,还有什么脸活着!
伊莎贝拉没绷住,笑场了。
“炸,尽管炸,”伊莎贝拉对福克斯礼貌地一点头:“福克斯先生似乎忘了我们家以前是卖什么的。”
敢光明正大地踏进斯塔克家的势力范围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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