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抿了嘴角,仿佛在考虑措词,抬起眼目光满是恳切,陆仁嘉被这画影一般淡雅的人儿深深望着,心里紧了紧,做了个请的姿势。
“如此我便明人不说暗话,单刀直入了。”昭华也不介意身旁的司徒翎,他声音清朗如玉珠落盘,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今日此行为的是一人,那人你我均不陌生。他年幼狂傲,性子暴烈。曾经还对七公子你狠下毒手,本要被将军一剑刺死,是我求了情,留了他一条性命。如今他已经痛改前非,决心修好。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对将军一往情深,奈何将军在七公子事件以后便对他态度愈渐冷漠,如今已是不闻不问。如此积攒,相思成灰,身子每况愈下,急急转危。我不忍见他小小年纪便落得这般凄凉,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多次劝说将军前去看望他,可将军……唉……”
陆仁嘉单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昭华,真真让他诧异了,原来这般低声下气语气恳切,却是为了那狷狂蠢钝的玉林。陆仁嘉笑得玩味,从来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待玉林向来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奈何对方狗眼不识泰山,屡次进犯,常言道老虎不发威便当作病猫处置。他陆仁嘉也不是省油的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己诈死那一番苦肉计演绎下来,除了逃离将军府,还有一点便是要置玉林于死地。出殡当日他不死是有你昭华求情,陆仁嘉也不去计较,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他也挨了责罚受了苦头,两人便算是两清了。可今日昭华却又来为玉林求情,要自己出面在司徒宇面前美言,想都别想!玉林要是真死了,那才是清净。
陆仁嘉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道,“六公子恕我爱莫能助了。将军素来肯听你进言,这是大家都知道,他出外公务,偌大的将军府也都是你一手打理。如今他连你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在意我。”
“七公子,你自然是不一样的!将军从不让公子露宿吟苍居的,更不用说是同榻而眠了。你在他心中定是极重的。只要你开口,将军必定有求必应。”
在旁聆听的司徒翎睁着大眼,望望陆仁嘉又望望昭华。心里也知晓谈论的是谁,玉林的飞扬跋扈素来也不得司徒翎的喜,他便无所谓的伸手端起茶杯,自得自乐的慢饮。
陆仁嘉被昭华这样露骨语句窘得脸色一半白一半红。微眯起眼狐疑的打量着他,这个人为何要这般在意玉林,为什么非要护着他,进府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对别人也这样上心过。古怪!此中必定有隐情。故而笑得带有几分玩味,懒洋洋道,“我实在好奇,六公子为什么非要护着他,见不得他难过。据我所知他待你也不见的有好脸色,你们两也不见的有多少交集,怎么为了他,你竟肯这样劳心劳力?”
司徒翎听到这一句,被吸引了般想昭华投去好奇的目光。
昭华仿佛害怕被洞穿心思一般,脸上难堪的起了一层白,遮掩道,“我可怜他小小年纪……”
“呵呵。可怜吗?”陆仁嘉阴阴讥诮,“府中上下皆知六公子你有一颗菩萨心肠,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原来传闻也是有误差的,你只可怜那蛮横无理的玉林,见不得他委屈受苦。那些被他无辜伤害,折磨鞭挞的人,你怎么就能做到心如止水眼不见为净!收起你那副大慈大悲,我只信因果报应,轮回不爽。他既有今日也是他咎由自取!”
昭华眼见事已至此,陆仁嘉态度强硬,恐是无能力回转,无奈的长叹一声,声音隐隐夹了几丝凄楚自责,“我为何要这样,我为何会见不得他受苦?因为我有愧于他!虽然他毫不知情,我大可就这样忘却,可我良心不安啊……”
嘿嘿,果然有内幕!陆仁嘉心里笑得得瑟,面上却一派肃静,侧耳倾听。
“我便说一个故事与你听。13年前,有位富甲一方的商贾不择手段,唯利是图。随着财富的日与剧增,仇家也日益累积。终有一日,大祸临头,也不知是那路的仇家杀来,一夜之间刀光血影,火光冲天。一家二十八口人,除去让管家携带逃跑的少爷,无一幸免。哪里知道那仇家竟还能寻上来,当时在逃的马车上只有两名孩童,一个少爷,一个是比少爷小上3岁的管家之子。管家便踢开少爷,让他滚入茅草堆,自己驾车离开。仇家杀上来,管家人单影只、力量不及,当场便死了。可怜的是那无辜的管家之子,却让仇家误以为是少爷,仇家没有杀死他,却将弱小无辜的孩儿卖到了青楼楚馆,他们看着他备受侮辱折磨。这些本就应当是少爷承受了,却让管家的儿子承受了,稚子何其无辜。而那可怜的少爷也是命运多舛,不待他长到有能力救出管家之子,却因为相貌生的秀美,被山林里的强盗看中,几人商量着龌龊的行当,幸而让途经此地告老还乡的一位老将军搭救收留。老将军膝下有一子,生性残暴,鲁莽,且好色。老将军死后,其子回来守孝,却发现父亲曾经救回家中寄养的纤细的少年几年不见,已出落有致,一时见色起异,强占为己有。少爷被迫随他前往湘州,不过数年,湘州城破另易新主,少爷又被这莽夫为巴结湘州新主,双手献上。那少爷本就对人生无望了,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当年管家之子被掳走的画面,想到那孩子代自己受过的苦楚,心脏绞痛,一死了之怎能入黄泉面对管家?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少爷暗地里多方打探,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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