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这时已经松手放了小孩,陆仁嘉弯腰小心的为那孩子擦泪,好言安慰着,又将桌上的点心都分与三个孩子,总算让那孩子破涕为笑,大点的孩子见小的笑了,面上才有些缓和,却依旧戒备的瞪着司徒宇,像只炸毛的豹子。
三个孩子打包着点心离开,大的问小的,“怎么回事啊?”
小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拉住我,盯着我看,好恐怖。”
大的揉揉小的头发,信誓旦旦,“不怕,我保护你。”
陆仁嘉望着司徒宇手背上鲜红抓痕,欣赏着他难得的“败仗”痕迹,揶揄道,“自古有道好人难为啊,司徒将军。哈哈哈。”
司徒宇何时如此狼狈过,只撇开脸,避开陆仁嘉玩味的眼神。
外头一阵喧哗,紧接的鞭炮锣鼓震天响,围观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探头探脑直冲着屋外,好不热闹。陆仁嘉转过身,听得外头茶客的议论之声,“哟,这场面可真够大的,瞧那穷秀才美的。”
“常言道傻人有傻福,穷秀才虽无钱无势,但好在人敦厚实在,要不那望嘉居老板娘生得标致家底又足,提亲的门槛都踩烂了,如意郎君左挑右选看哪个都是不入眼,却单看那穷酸秀才顺眼中意,必定是觉得人家可靠。”另外的青衣汉子对答。
司徒宇一听“望嘉居”眉头一蹙,灵敏得嗅到一丝暧昧的气息,看陆仁嘉面带惊色,上前一步关切的寻问那议论之人,更是不悦。
“兄台,望嘉居这店名好生耳熟啊。”
那人打开话匣子倒豆子也似的哗啦啦道,“听你口音是外乡来的吧,那望嘉居的老板娘可真真是个传奇人物。听说是贫户出生,曾还卖身做过丫鬟,大概一年前衣锦还乡,新建了楼房供家里人居住,又为弟弟寻了亲事,开了望嘉居。这小娘子颇有手腕,擅经营打理、懂人情世故,生意蒸蒸日上,日进斗金。如今这家人身份今非昔比了,在这铜锣街也算小有头脸了。原以为她为嫁给扬州的金铺的柳公子,哪里知道……啧啧,偏偏便宜了那穷秀才。”
陆仁嘉听他将那望嘉居老板娘身世娓娓道来,心脏一阵急跳,天下竟会有这般巧合?追问道,“那老板娘可是名唤知秋?”
“咦,你居然识得她?”男人好奇的望着陆仁嘉。
陆仁嘉对着男人一笑,拱手道,“多谢兄台告诉我这些,眼下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就此作别。”
司徒宇见着陆仁嘉一副欢呼雀跃的兴奋样子,分外扎眼,黑着脸嗤笑一声,“今日大喜不是你吧,激动什么?”
陆仁嘉望着司徒宇将手往鼻尖扇了扇,调笑道,“这是哪个喝醋一股子扑鼻的酸味。”
司徒宇高傲的扬起下巴不屑的冷哼。
陆仁嘉早已习以为常,也不理会安慰他几句,转身就走。
司徒宇急道,“你去哪?”
陆仁嘉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去讨喜酒喝,沾点喜气。”
“……”司徒宇臭着一张脸走到他身边。陆仁嘉嫌弃道,“别走在我身边,一身煞气,我的好人缘全让你破坏了。”
司徒宇听他这般说来,更是变本加厉使命往他身上贴去,全然不见街道之上行人异样的侧目放在眼里,陆仁嘉对于某将军孩子气的行为实在无能为力,只能高举白旗,认命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与将军大人并肩而行实乃我陆某人毕生的荣幸。”
望嘉居内结灯披彩,门庭若市,往来道喜宾客络绎不绝。陆仁嘉与司徒宇站在远处,望着被人群簇拥的新娘新郎,众人面上均是笑容,场面热闹而喜庆。人群那头有司仪高呼一声,“一拜天地……”
司徒宇望着望着陆仁嘉,见他面上挂着欣慰的笑容,也清明知晓他对知秋只是主仆之情。可还是妒忌那金灿灿的“望嘉居”的牌匾,如此大胆的奴婢,竟将思慕之情昭告天下,看中的还是他司徒宇的人,真真胆大包天的情敌!
陆仁嘉安静的望着新人已送入洞房,闹洞房的看热闹的一股脑儿也随着新人哄吵着跟了进去。司徒宇见他面上淡淡的欢喜反倒不如先前之浓,低声道,“想什么呢?”
“看着她幸福生活富足安乐,我心安了。”陆仁嘉无意识的回过脸,两人四目相触,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眼,闪动着温柔的波纹,幽幽的凝视着他。
陆仁嘉心脏没出息的急跳,抱怨也似的瞪了他一眼,“我脸上沾东西?做什么这样看我?”言罢真的抬手擦脸。
手掌却让对方握住,听他严肃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宣布道,“我娶你,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将你娶进我司徒家门。死亦入我司徒祖陵,你我合葬一棺。你可愿意?”
陆仁嘉全身一震,他要娶自己!!他被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幸福,撞的头晕脑胀,傻乎乎的望着司徒宇,竟说不出话来。
司徒宇望着呆傻的某人,下意识的将对方的手掌握得更紧,生怕下一秒对方便会消失不见。拉直唇角一语不发,忐忑的等待着某人的答案。
陆仁嘉恶劣的欣赏着某人敛眉压抑的表情,心里早已笑得人仰马翻。嘴角一翘,似漫不经心般开口问道,“你真要娶我啊?”
“嗯。”司徒宇点头。
陆仁嘉又道,“自古未曾有过明媒正娶男妻之说,你位高权重,此等惊世骇俗之举,势必会引人借题发挥。你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说你色令智昏?”
“我与你两情相悦发乎情理,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古便是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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