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里有干净的衣服,这不是耍赖吗!!她有些欲哭无泪,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方才溪水那么浅,是谁让他来救自己的,他要是不跳下来自己也能走上来的。
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没有,这里平时就没人住,哪里有衣服?”她撅起嘴,终于有些不耐烦,默默撩起小爪子,可看到眼前这人,又把自己心头的火压了压,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百遍,这个人已经娶妻了,且娶的还不是自己,阿弥陀佛,这么麻烦的人这辈子终于去祸害别人了,左右他也是好意,忍一忍万事休,于是温言说道:
“你不如先回去再换,我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呢?”
赵王见她隐忍了片刻,瞬间换了口吻,觉得益发有趣:“那我也不能这样湿哒哒的跑回内宅吧,等会儿主子看到肯定一番责骂,另外,我腿受伤了。”
撩起裤脚,给她看了看小腿,小腿上被乱石刮了尺余长一条口子,鲜血此刻还在溢出,有些吓人:“腿伤了自然不能走路,你这里想来也没有创伤药吧,好歹也要给我包一下,不然流血流多了会死人的。”
她看着红红的一片,感觉有些晕,可这下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不知道下游竟然这样危险,方才还怪他多事来着。
“这样啊,我去找块干净的布来给你包扎。”
终于中了他下的套。
他无赖的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前妻”,被盘上去的发此刻撩了下来,发尾处被水冲的有些湿,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如雨水冲刷过一般清澈,眼睛如杏子一般圆,高挺的鼻梁下,红艳艳的唇此刻终于恢复了颜色。那双大眼睛,此刻因为这会子遇到的糟糟事情,变得一惊一乍,如一个受惊吓的兔子,让人垂怜,又像一只俏皮可爱的狐狸一般,憨态可掬。
看见他泰然坐在屋里,想起前世,那时他亦是这样坦然的坐在屋内,那时他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的。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白皙的脸上嫣红嫣红的。
赵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救自己,为什么不表明身份,为什么会这样死皮赖脸起来?
反正他也不会喜欢自己,无非是寻个乐子。
“你不给我沏茶?”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静的吓人。
“这里没有茶水。”她仓皇看着外间:“若你口渴,我给你打些水,这里有一处清泉水。”
“可以。”他抢过话来:“快些给我找块布遮一遮,湿哒哒的裤子穿着舒服吗?”
终于他不耐烦起来,口气里面有些上了火的气味,这口气跟前世的他很强,她魔障了一般,下意识的服从起来,转身跑去床上,把平时睡觉盖在身上的被单给他拿来:“给,就这个,这里不常住人,只有这个。”
赵王接过被单,一脸嫌弃,看了看,终于接受这个现实:“你先背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君湄松了口气,一溜烟跑到外面,临走时不忘关上门。
不知为何心会扑腾扑腾的跳,这个死鬼,到底想要做什么?
星夜
出了那门,君湄的心还在突突直跳,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上哪里都能碰见他。
换做往常,这会儿她早就睡了,厨房里面的事情多,比涣衣坊上值的早,卯时初刻就要到,这几日又凉爽好睡,她便睡得早。
这里除了上次翻出来的几身换洗衣服,前面主人留下来一些简单能用的东西,床单被套各有几套,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物件了,左右她只是在这里过过夜,等到入了秋凉快了也就回去住,也没想过给这里添置什么东西,所以方才他说要找火折子也没有,找身像样的东西也没有。
这里算是她的秘密基地,白天不管怎么忙,晚上一个人独处之时,心里还是觉得很安慰的,至少有这样一处地方,可以让她忘记周遭的烦恼,如今这样一点点小小的幸福也被人窥了去。
看来以后是不能来了。
夜色更浓了些,小屋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寂寥,胡思乱想了片刻,里面的人叫道:“可以了。”
鬼使神差的,她听到他说好了,便推门进去了,这人毫不客气的往床上一躺,被单盖在身上,湿哒哒的裤子扔在地上,漫不经心的一指:“咯?那里,拿去洗了晾晒一下,另外我的腿——”
他的小腿还露在外面,血流不止:“还在流血,你帮我弄一下。”
君湄默默的出门先帮他挂了裤子晾着,又打了盆水,拿了两块干净的白布,一块打湿了又拎干,一块准备给他包扎伤口。见他割伤的伤口虽然长,但是不深,她拿着湿帕子,轻轻在伤口边缘擦拭着一旁的血,他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来,嘶了一声。
应该是痛吧。
看着这猩红的液体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她的头有些晕,于是把头撇去一旁,不敢再瞧。
“痛吗?”君湄手一抖,声音有点发颤,没敢告诉她,自小她都怕血,见到这样的情形她已经是强压住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我弄疼你了吗?”
“无妨”赵王声音抬高了些,显然有些压抑住自己的痛感,没有失态的叫出来。
君湄手一抖,原来刚才撇过头的时候,刚巧毛巾碰到他的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她心里本来是恨他恨的直磨牙的,这会儿突然生出些乐趣出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出来,立刻便觉得不妥了,果然他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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