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丁善民的话, 中年胖子脸上五彩缤纷, 好不热闹。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眸光闪烁, 心里瞬间就有了主意。
既然丁善民认定了这是一场意外, 那不如就让这个美好的误会延续下去。毕竟他们符家既然敢算计出这么一遭, 也早就做好了失去丁家这个助力的准备。
但是现在丁善民这个蠢货竟然压根没有怀疑到符家头上来,那正好,他们符家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和丁家重修旧好。丁家人还是很有用的,有他们帮忙,符家想要重新起来也能少走不少弯路。
反正丁家唯一的三代已经废了不是,他家四代想要重新踏进官场,起码也要二十五年。到那时,符家已经崛起,丁哲(丁善民的儿子)肯定也退休了,符家想要弄垮丁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么一算,陪丁善民演一场戏实在是太划得来了。
想到这儿,中年胖子神色乍然一变,他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回抱着丁善民,不知所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话音刚落,像是想到了什么,中年胖子整个人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眼泪刷刷的就掉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说道:“听您这么一说,咱们两家之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在这儿建了一座工厂?”
听见这话,丁善民跟着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和中年胖子眼对眼,空气安静了那么一瞬,然后就看见对方捶足顿胸,痛声哭喊着:“原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大哥大嫂,我对不起大大外甥,我对不住丁符两家……”
一边哭着,他一边给丁善民磕起头来。
丁善民也懵了,偏偏中年胖子这一跪,他的怒火怎么也升不起来了,尤其是在他额头都快磕出血来的情况下。
他伸手去扶中年胖子,“大侄子,你别这样……”
“丁伯伯……”中年胖子哀嚎一声,顺着丁善民的手抱住了他。
两人就这么又跪着抱在了一起,各自痛哭流涕。
全程沦为看客的邵云去挑了挑眉,心里啧了一声,这样的演技大概可以提名金河马奖影帝了。
好一会儿,两人终于缓了过来,丁善民哭够了,也认命了,他红肿着一双眼睛:“算了,也不怪你,毕竟你当初建这个工厂也是一番好意,谁能想到到头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概这就是命吧……”
“丁伯伯——”中年胖子声音哽咽。
一旁的保镖颇有眼力见的将两人扶了起来,中年胖子摸了摸眼角,眼角的余光突然落在不远处的邵云去身上,“这位是?”
丁善民喘了一口气,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邵云去邵大师,就是他看出了我家祖坟出的问题。”
然后他指着中年胖子,看向邵云去:“邵大师,这位是我那女婿的弟弟,姓符,符从周。”
说完,他看了丁善民一眼,他这句女婿说出来,言外之意很明显,事情真相已经弄清楚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符从周大哥就必须和他女儿复婚,继续做他的女婿。
符从周含糊着应了一声,然后就撞进了邵云去深邃的眼底,他有一种自己的心思全都暴露在了对方的目光之下的错觉,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泛起一阵凉意。
只是不等他细想,邵云去突然开口说道:“我看这位符先生最近是不是蔬菜吃多了,有点上头啊!”
乍一听见这话,符从周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之后,脸直接就黑了。
丁善民女儿生日宴那天晚上,不只是他孙子爬上女儿的床,还有符从周他大哥钻进了他的房间,在他睡的死死的时候和他老婆滚到了一块儿。
每每想起这一幕来,符从周就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他在心里催眠自己,这都是为了符家,为了他两个儿子的将来。
丁善民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知道邵云去两人之间的交锋,就在符从周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把人都叫过来吧,这个工厂不能留了,尽快拆了吧。”
因为邵云去这句话,符从周心里升起的怒火歘的一下就灭了。
大事为重!
他点了点头,继续保持自己一脸落寞的模样:“就按照丁伯伯说的办吧。”
一行人径直下了山,山下就是符家村,丁符两家世代居住的村子。
丁家的老屋早就垮了,符家的祖宅却一直保留着,每年都有派人过来修葺,丁善民两人干脆也就跟着符从周一起住进了符家。
两家人陆续赶来的时候正是中午,邵云去已经把整个符家村走了一遍。
丁善民的儿子名叫丁修能,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
两人进门来的时候,邵云去正在动手绘制符家村的地图。
“多谢邵大师相助,要不是您,丁家就真的完了。”丁善民一脸感激,自觉洗刷了身上的冤屈,他看起了面色好了不少。
也对,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心里想来也是轻松的。
倒是丁修能一脸凝重,大概是对丁善民电话里催他过来的话将信将疑。当然在他心里,还是希望丁善民说的话都是真的,毕竟这是生养他的亲生父亲,他可以拿钱打发走老婆,对丁善民,他除了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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