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见两人一再推辞,段禀文只好答应道:“两位路上小心。”
“段大人客气了,告辞。”
周成易叫上张延齐离开,张延齐似想起什么,叮嘱了一句,“明日早些准备好药汤,我午时就过来给老太爷针灸。”
段禀文应了一声“好”,对两人再行了一礼,目送他们离开。
夜已深,路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周成易和张延齐慢悠悠地骑在马上,像是在悠闲的散步一般。
张延齐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噗嗤一声笑,“你是为了那段家三姑娘才把我大老远的从山上抓回来的吧?我现在就在想你这个万年老光棍什么时候才会动心?看来这一世是真的遇到对的人了。”
周成易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拍马屁股,骑马跑到前面去了。
“喂,我说错了吗?你跑什么跑啊?”张延齐也打马追上前去。
也许是夜色深了,也许是隔着远了,张延齐没有看到,周成易原本白净的脸上微微发红,甚至连耳根子后面也泛起了红色。
要问这为什么红的,兴许是夜色醉人,也可能是刚才喝的酒醉人,谁知道了。
……
因着段雁鸿生病,段禀文就替他向朝廷告了假,段雁鸿身为太子太师,很受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的依仗和信任,现在他生了病,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也不能没有表示,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先后送了不少礼物到段家,特别是太子周成康还专门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来给段雁鸿看诊,以示他对段雁鸿乃至段家的看重。
当然,御医来看过段雁鸿之后,心里有了数,回去也是如实把段雁鸿的病情回禀给太子周成康知晓,景熙帝得知御医去看过段雁鸿之后,也叫了身边的总领太监到太医院取了御医的病案记录来看。
传说,景熙帝在看了病案记录之后,坐在御书房里好半响都没动,也没吭声,不知道是为段雁鸿的病情感到忧心,还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只是景熙帝不说,也没人知道,就连他最为信任的总领太监也是不敢随意揣测他的想法的。只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好好地听命办差,才能活得更久一点儿。
这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都送了慰问的东西到段家,太子周成康还三天两头地派人到段家看望段雁鸿,可见他们对段雁鸿病情的重视。
这段家在朝廷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家,旁的官员见了,这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都表了态了,他们也不好装作不知道没看见,稍微亲近一点儿的有来往的人家都纷纷送了礼物上门,关系亲近一些的则是亲自上门来看望。
安国公府最近不常在外走动,以前亲近的人家都差不多疏远了,那些不亲近的人家就更远了,自然也没人主动给他们提起太子太师段雁鸿生病一事,是以柳青山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稍晚了一些。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二皇子周成烨办事,才去了通州一趟回来,是以段家发生的事还不是很清楚,他试着联系了一下墨香,但是没联系上,墨香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哪里都没有找到人,他就直觉这事情里面有了蹊跷,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下段雁鸿生了病,因着上一回挟持段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柳青山本是不打算去段家的,但是安国公和二皇子都示意他带些礼物上门,也能借此机会跟段家修复一下关系,他能拗得过安国公,拗不过二皇子的意思,只能带了些贵重的药材到段府拜见。
然而等柳青山带了段府,却被看门的下人挡在了门外,一句话就回绝了,“我家老妇人说了,不见。”
柳青山皱眉,陪着笑脸道:“前些日子我还来过,小哥不认识我了?我听闻段大人生了病,是专门来看望的。”
下人只觉得这人真是脸皮厚,他都已经明确表示段家不欢迎他了,他怎么还有脸提起以前,下人轻蔑地嗤了一声,上下扫了他一眼,“我当然认识你,不就是安国公府的柳世子么,我家老太太说了,就是不让你进门,我们段府不欢迎你。”
柳青山的脸色变了变,心中暗道不好,定了定神道:“小哥为何如此说?”
下人嘿地一笑,“你这个人心思不纯,我们段府不跟心思不纯的人来往,你快走吧。”说完厌恶地摆了摆手,“别让我叫人赶你走。”
柳青山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段家已经识破了他的想法和做法,不然一个低贱的下人,怎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想他堂堂一个国公府世子,以前在祖地风光无限的时候,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连一个看门的狗奴才都敢给他脸色看!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就是一个太子太师府么,还不让他进去,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不成?自以为自己多么高洁,其实内里也不过如此罢了!柳青山心中冷冷地一哼,今日你不让我进门,改日我要叫你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好叫你这个要高手低的太子太师府看看什么才是了不起!
柳青山心中义愤难平,一收随身带来的药材,挺直了背脊,做出一副“我不是被赶走的,而是我不愿意留”的架势,转身回头就走。
却碰上刚骑马到门前准备下马的周成易,柳青山顿了顿脚步,刚刚强装出来的气势在面对周成易的时候就萎了一半,下意识就往后退开两步,仿佛是在给准备下马的周成易让路,殊不知他这样的作为就是心虚和畏惧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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