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位老爷爷看不下去了:“小姑娘,你怎么了?手机被偷了?还是钱包被偷了?”
朱贝妮放下手,泪眼婆娑地看老爷爷。老爷爷正从口袋里摸东西,朱贝妮把眼眶积存的泪水挤掉,才看清,原来老爷爷在掏钱给他。小手帕一层层打开,露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元、十元、二十元的纸币。
老爷爷拿出一张十元钱递给朱贝妮:“够不够?”
朱贝妮直摆手:“老伯伯,我没丢东西。”可以说“我丢人”吗?
老爷爷心领神会一般:“年轻人压力大。想哭就哭吧。”
刚才远离的一圈人慢慢靠过来,一些大妈心有戚戚然,想起自己家或亲戚家的年轻人,纷纷感叹年轻人上班苦,压力大。房、车、结婚、生娃,条件是好了,压力也大了。
正讨论地热闹,接连到了两辆公交车。讨论中断,正经赶路要紧。车走人空,只剩下朱贝妮一人。
有风吹来,树叶在眼前飘落。
上海的很多马路,都种着梧桐树。阔大的梧桐叶飘落,算是城市里秋日的一景。甚至有马路,禁止扫地扫得太勤快。想给钢筋水泥里的生活,添些自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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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总和黄宝财最近养了一个新爱好——去申城最富盛名的fd大学散步。
寥总最近心态平复很多,主要归功于梁府王姐逼得不那么紧迫了。王姐说,不急于一时,但千万不能忘了这件事。
寥总于是便来fd大学蹲点来了。安小四倒是后来又吃了他和黄宝财几顿麦当劳,能提供的有用信息也极有限。他只知道那位哥哥是fd大学的博士生,上学上到最高的那种。
寥总和黄宝财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有没事就往学校跑。在四万人的大学校园内偶遇安彩瑞的机会,总比在两千四百万人口的大上海偶遇的几率大。不管遇到遇不到,还有一个好处:至少能向王姐交差了。
校园里活力气息扑面可感。听说很多大学都是当地旅游的景点,想必人们要看的不仅是校园布局,更是活跃在校园里的年轻人吧。
走着走着,黄宝财用手戳寥总:“寥总,寥总,你看草地上坐着的那个,像不像安彩瑞?”“寥总”并非是姓廖的老总,而是姓廖名总。
寥总顺着黄宝财的手指望过去。
黄昏的草地上,席地坐着一位女生。女生头埋在两膝间,修长的双臂圈住蜷曲的小腿,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她旁边跪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寥总嗤之以鼻:“这你也能看出来像。i服了u。”
“啥意思?啥油?”
“意思是快走吧,再不走学校食堂都关门了。”
校园逛久了,俩人惊喜地发现,学校食堂对外也是开放的,只需要办一张餐卡就行。俩人乐颠颠地办了一张。吃到物美价廉的学生食堂,更有动力来学校蹲点了。
廖总和黄宝财走后,一直埋在两膝的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双红桃一样的眼睛。尽管红了一双眼,仍旧美得触目惊心。不是安彩瑞,又是谁!
安彩瑞抽动一下鼻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么说,你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接受我?”
跪坐的男生无声地点点头。
“我想见见她,我想问问她为什么。明明你是爱我的!”
“你知道她嫌弃你学历太低,还执意要见她,岂不是自取其辱!”男生文邹邹,气势却不减。
“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不打钱给我,我就活不下去。只能先假装分手,好歹混到毕业找好工作再决裂。”
安彩瑞泪水涟涟:“可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学历低,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妈妈对学历有要求……”
“你难道怀疑我动机不纯?”男生些许恼怒。安彩瑞不敢再争辩。
男生递过来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写给你的。你拿着。是我爱你的凭证。等我毕业,我会娶你!”
男生随即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电话:“这是我送给你的。预存了1000块话费。不要停机。等我一年后联系你。这一年里面,不要再来找我,你知道,妈妈她派了人监视我。”
男生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毅然决然站起身,留恋地再看最后一眼,迫使自己快速离开。
安彩瑞一手握着笔记本,一手握着手机,更茫然了。
最初,她在学校里做保洁。下班的时候会坐在图书馆公共区看一会儿书。他就是在那里搭讪她的……
“同学,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往昔历历在目,却又因结局而变得面目不清。过往好似一场妄自欺人的想象。幸好还有笔记本,还有手机可以证明那些美好。
安彩瑞翻开笔记本,就着昏黄的光线,读了起来。
“安安:
是在你生日前的整一个月,是在11月11日后的整两个星期,是在我们认识后的整一个礼拜之后,这一天是2016年11月25日星期六,我握住了你的手。第一次,如此紧紧的握住一个心爱姑娘的手。
握着你的手。出手的那一刻是怦然心动的,一旦紧紧握住,紧张的心些许释然,一股感情的庄严和责任的理智与初恋朋友相偎依的激动相互交杂。
那一刻,无疑是幸福的,是慌乱的,神情却是坦然自若的,因为彼此的心在那一刻贴得更近,心灵的默契如无形的网,罩住两个人。相互的理解可以冲淡初始的狂热,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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