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过去一个月他经过小街,看见随处都有荔枝卖,他也没有动心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的嘴馋。
“好想吃荔枝啊——”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结果脱口而出,倒像是此时最迫切的愿望。
连邢衍也说,荔枝的季节过去了。何其说:“我知道啊,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难道我现在真的要上山采荔枝吗?”
美好的事物源于短暂,存在的时间越短越觉得珍贵。所以昙花一现是个美丽的奇迹,“一骑红尘妃子笑”才能凸显这份君王之爱有多奢侈。
他们爬完了长坡,经过何其跟他说过的烹煮狗肉的炉子,穿过养着恶犬的院门前,来到了出租屋楼下妞妞曾趴在上面玩弹珠的地方。何其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楼梯间的大门,邢衍抱着十几瓶啤酒先上去了。何其走在他后面,防盗门“嘭”的一声在后头自动关上。
何其开玩笑地说没见过你喝酒,要是你一瓶倒,我可搬不动你。邢衍被他愉快的语气所感染,回他句:“别怕,我搬得动你。”这话一出,何其就不答应了:“哟嗬!那么嚣张,待会儿让你见识我的厉害!哼!”他两步并作一步地跑上楼,一下子超过了邢衍。邢衍也不甘示弱,小跑着跟了上去。
正在他们就要跑上天台的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听不太清楚的叫骂声,使得本来一路说说笑笑的他们都停在楼梯上,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明显是王姐的声音。何其对邢衍说你先上去把啤酒放下,我下去看看。
邢衍听了他的话抱着啤酒上去,他着急的很,所以很快就下来了。何其一直站在门口按门铃,里面不断传来歇斯底里的声音,但就是没人来开门。邢衍从电表箱里拿出那把留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里面的门幸好没有反锁,何其抓着门把手一下子打开了门,他俩几乎是同时冲进去的。
“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吗?”
何其和邢衍异口同声地问道。
妞妞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她妈妈则拿着一根衣架坐在沙发上默默淌着眼泪。屋子里没有开灯,闯进来的两个人皆因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直到妞妞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扎进邢衍的怀里呜呜大哭。
何其这才担心地开口:“王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和这家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何其知道王姐绝不是会打骂孩子的那种母亲。从妞妞的父亲和奶奶离开后,她和妞妞的相处,就能看得出王姐是真心爱护这个孩子的。所以他不明白,妞妞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气到必须得动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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