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闹得鸡飞狗跳,朱子裕在前院也听说了,连忙打开一个药匣子,里面摆满了整整齐齐的瓷瓶,装着各种青青自制的药丸,上面有签子写好了名称。
虽说高氏这人心肠恶毒,但龙凤胎却不随她,都是憨厚可爱的孩子,每回在老太太房里看到朱子裕都十分亲热地叫哥哥,喜欢缠着他玩,因此朱子裕还是挺喜欢这一双弟妹的。此时也顾不上和高氏之间的龌龊了,朱子裕连忙揣上药瓶,直奔后院去了。
一进朱子昊的院子,就听里面又哭又闹又吵又叫的,朱子裕登时皱紧了眉头,进去一瞧,看见高氏又要打这个又要撵那个的,不禁喝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些没用的,赶紧让四弟退了热是正经。”
高氏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丝毫没有发热的迹象,而自己的宝贝儿子热烧的人事不省,顿时恨得牙直痒痒。如今高氏当着朱子裕的面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白了他一眼不吭声。
朱子裕也没空和她费那功夫,从怀里将瓷瓶取出来递给绿枝道:“王太医今天当值,从宫里出来还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你取出一粒丸药来,拿热水化开,先喂子昊吃了,先退下热来再说。”
绿枝刚要伸手去接,高氏就挡了回去:“谁知道你这是什么药?你敢给我却不敢给四少爷吃,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朱子裕冷哼:“别自己一幅蛇蝎心肠就看谁都和你一样,你回头看看你儿子都烧成什么样了,再耽误下去,他要是有个好歹的你别后悔。”
“你胡说!”高氏跳起来尖叫道:“你就是没存好心,你咒你弟弟,拿着你的药给我滚出去。”
正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镇国公朱平章终于被人从美妾的屋子里请出来了,他裹着厚厚的貂皮大氅,却一步也不愿走,让人抬了软轿来晃到了儿子屋里。
看着高氏竖着眼睛叉腰怒骂的泼妇样,朱平章先烦了她三分,喝道:“吵吵闹闹成什么样?昊儿怎么样了?”
朱子裕忙请了安说:“也不知烧了多久了,都说开胡话了,我拿了退热丸来,母亲死活不许他吃,非说我要害四弟。今天我把话摆在这,若是这药丸有一丝问题,我不得好死。”
见长子下了重誓,朱平章一头雾水地看着高氏:“好好的你怎么和子裕闹开了,既然有药丸就先吃上,总比烧坏了好。”
高氏一直在糊涂的老夫人和朱平章面前表现对朱子裕的慈母之心,面对朱平章的疑问,高氏却一句话不敢说,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是真怕朱子裕拿毒药来想害死自己的儿子。
听见朱子昊又开始呻吟起来,朱子裕叹了口气,将药丸倒了出来:“这里头一共三粒药丸,让子昊先吃上一粒,剩下的等王太医来的时候验一验,让母亲看看我是否存了那害人的心思。”
朱平章疑惑地说:“亲兄弟再好不过的,怎么会有害人的心思,你糊涂了吧?”高氏低头抹泪不敢吭声,朱平章随意指了个小丫头道:“按照子裕说的,赶紧把药给子昊喂进去。”
那丫头不敢迟疑,连忙兑水化开药,一点点地喂到朱子昊嘴里。室内一片寂静,朱平章看看一脸绝望的高氏,又看了看带了几分气恼的朱子裕,不禁问道:“你们母子闹矛盾了?为的什么?”
高氏脸色骤变,咬牙不敢吭声。朱子裕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母亲怕儿子拿毒药害弟弟呢。”
朱平章听得越发糊涂了,问高氏:“好端端的,他害他弟弟做什么?你糊涂了?”
趁着这机会,朱子裕也乐得拆高氏的台,抱着胳膊靠着桌子冷笑:“母亲想的长远,她怕我会把子昊当成我继承爵位的绊脚石,会暗地里除了他。”对于这话,高氏也无力反驳,因为这正是她想对朱子裕做的,自然也会以此之心揣度朱子裕。
朱平章闻言哈哈大笑,指着朱子裕说:“你这话糊涂,这爵位一直由嫡长继承,和弟弟有什么关系。”一句话让高氏的脸色青了又白,他似乎接受不了这刺激,忍不住晃了几晃。
看着妻子脸色不对,朱平章问道:“难道你真这么想,这是你糊涂了,子裕不会害子昊的,他们是亲兄弟。”朱平章抬头看了看儿子冷漠的眼神、妻子不甘的神情,大为不解:“不过些许小事,怎么都这么苦大仇深似的?”
高氏别过头去,看了眼又安静下来的儿子,想起他刚才吃进去的药,连忙过去摸了摸,虽然还是烫的热水,但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高氏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王太医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来了,他也顾不上客套,放下药箱暖了暖手就给朱子昊把脉。看着王太医沉重地表情,高氏心里一惊,也不问青红皂白,尖叫的向朱子裕扑过去:“你是不是给你弟弟吃毒.药了?”
朱子裕往旁边一侧身,轻松地躲了过去。倒是高氏一个没站稳,狼狈地扑到在地上。王太医看了看两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撕破脸了。
“高氏,你再闹就给我滚出去。”朱平章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禁喝骂了高氏两句。朱子裕看着王太医放下了朱子昊的手腕,忙问道:“太医,我弟弟怎么样?”
王太医叹了口气:“出了汗又吹了风这才害了风寒,发现的有些晚了,我估摸着至少烧了两个时辰了,脉象十分混乱。好在这会儿有缓解的迹象,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朱子裕忙将自己带的药丸递给王太医看,王太医拿着托在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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