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亲全都迷茫的摇了摇头,徐婆子抬眼想了想,道:“反正就是品级老高了,咱县太爷见了他都得磕头。”
众人恍然大悟,齐声:“哦!”了一句。徐婆子接着说:“我常去她家听戏,她那抹额一天带一个,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我起初也不爱戴这玩意,是咱家郡主孝敬我,亲自给我做了几个,让我轮流着戴,就这个是用的貂狐的皮毛,还有那种镶宝石的、拿金银雕花的,不瞒你们说我戴上那种都不敢动,就怕上头的宝石掉了让人捡了去。”
乡亲们闻言十分赞同的点头:“就是,宝石啊金啊银啊,藏箱子里才安全,戴头上丢了可咋整。”
大光朝抹额只在富贵人家流行,或者极北的寒地受人追捧。平阴镇这里冬天不算冷,因此戴抹额的人并不算多。只有镇里有几家有钱的人家从府城见过学了戴去,像村里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些婆子们挨个都凑跟前瞧瞧这玩意是怎么做的,徐婆子还特意拿出了一个外用绸缎、内以丝绵衬里、外表施以彩绣的抹额给乡亲们瞧。
这可是京城戴的新鲜玩意,过了没几日,这沣水村的女人们不管年轻年长,家里宽裕的都弄了一个抹额带,家里有些闲钱的买了兔毛做一个,舍不得买兔子皮的也有拿找了块棉布缝了两层上头锈些花样也十分漂亮。
等这些人再来徐婆子家,徐婆子见每人头上一个抹额,顿时有些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个时兴的老太太,带动了整个村里的潮流。她还煞有介事地指点她们:“你这个抹额和你衣裳的颜色不配,你很该穿一个石青色的衣裳才压的住颜色。”
“狗蛋她媳妇,你年纪那么轻怎么不涂香膏,看看脸上都吹的有些红丝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的不打扮起来,等到我这个年纪打扮了也不好看了。”狗蛋的媳妇摸了摸自己有些皴了的脸,又瞅了瞅徐婆子明显白了不少的皮肤,忍不住问道:“大娘你这是擦了你自家做的香膏吧,我记得我刚嫁来的时候,您老脸上可没这般好颜色。”
徐婆子忍不住又显摆起来:“我用的香膏铺子里可没的卖,那是咱家郡主拿了个药方单独配的,里头都是人参、灵芝、蜂王浆这样的好东西,配那一小盒就不知得费多少银子。这用胭脂的时候也有讲究,我家郡主说,要洗了脸先用玫瑰水扑一扑,再抹上这香膏,只消一个月就能瞧见脸上变白变嫩的。如今俺家给宫里进的胭脂,就有这一种,连太后娘娘都赞不绝口呢。”
听着徐婆子一口一个我家郡主,乡邻们都羡慕的没法,这徐家怎么这么好命,儿子当了官不说,孙女比儿子还有出息。在村里,原本男娃都比女娃招人喜欢,可打听徐婆子见她提她家郡主后,一个个都转了思路,也开始重视起女娃来,万一以后能封个郡主啥的呢?
青青虽猜到徐婆子在家里显摆,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她显摆的重要内容,更想不到家里那些淳朴的乡亲们会在徐婆子的引导下,会怀揣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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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裕从太平寨回来,又带着精兵以及同知府的衙役到容县抓了王有德回来。徐鸿达也不着急审他,叫人把他关在角落里一个昏暗无光的牢房里,一天只给两碗粥,先饿他几天再说。
王有德虽然是王家的旁系,但因他腿脚麻利办事利索,因此有些见不得人的事王家当家人王明恩都交给王有德去办。
王明恩在川南一带赫赫有名的盐商,虽拥有的盐井数量不如张家多,但王明恩会经营,又在重庆、沙溪、汉口等地开了不少盐号,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据说王家那些盐井、盐号、商铺、加上庄稼的出息,每天足足有五十公斤银子的进项。虽不如张家一样富甲全川,但也是有分量的盐商了。
王明恩发家,除了会经营有气运再一个就是足够狠辣,在他眼里就没有什么事不能拿银子摆平、就没有什么人不能拿银子搞定。
这些年,王明恩靠盐井攒下了千万两银子的家当,整个家族在川地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朝廷无论是想收回盐井还是增加税负,王明恩都不乐意。
李巡抚落马死了,刚消停了半年,又来了徐鸿达和沈雪峰两个指明负责盐业的官员,明摆着朝廷对川南井盐还不死心。王明恩在探访孟知府时,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对徐鸿达的不满,便认为他没什么靠山,遂起了刺杀的心思。
原本觉得这事本该万无一失,毕竟跟太平寨合作过多年,彼此还算了解,太平寨这么些年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太平寨会派出那样两个货色出去行刺,结果徐鸿达没死,太平寨的刺客反而被抓进了大牢。
王明恩在商海里沉浮多年,经历了不知多少惊涛骇浪,此事一出他倒十分冷静。先让心腹给太平寨的陈四海送了五千两银子的封口费,又打发王有德赶紧出去一避。
可惜,计划再一次落空,陈四海倒是嘴硬,但仗不住有个没事路过的孟松,被恐吓了一番说了个一干二净。陈四海自知有负王明恩的重托,打发心腹将银票送了回去。
王明恩收到口信后倒也没慌乱,想着好歹王有德跑了,到时候死不认账想必徐鸿达也拿王家没招。
谁知计划去陕西的王有德刚走了几日,在途中遇到一城镇想着进去打尖休息一天,结果刚进城还没找好客栈就先瞧见一家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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