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止,你这几天晚上都干嘛去了,看你眼袋,都快耷拉到脚底板了。”王浩刚从鉴定科回来,进门就看见顾易止无精打彩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那屋子……挺怪的。”顾易止纠结地说。
“你不是刚搬进去没多久吗,咋啦,邻居太闹腾?”王浩说,“你是警察呀,敲门把警官证亮出来,告诉他们如果再吵,就告他们扰民,看他们还敢不敢!”
“唉——”顾易止长长叹了口气,“对了,监控的事你没告诉他们吧?”
“还没呢,你不是说这事还没定论,又没有真凭实据,传出去怕引起恐慌,越少人知道越好。”王浩想起那三桩命案也是一脸苦恼,“再说要真按监控里的东西把报告写上去,还不得被上头骂得狗血淋头呀。”
“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顾易止想起他也有二个月没有联络过齐振了。
“那边说抓捕行动还在进行中,毒贩子都是亡命之徒,队长估计一时半会还回不来。”王浩说。
顾易止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瞄着王浩眼神不定地说:“那个……我从宜城大学拿回了唐晓意的手机。”
“是吗?里头也许有重要线索,交给我吧,我拿去给技侦科。”王浩看着他。
顾易止抿抿嘴唇,欲言又止。
“愣什么,手机呢?”王浩催促着。
“……丢了。”顾易止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易止,大清早的,别开玩笑了,快拿出来。”王浩推了他一把,笑着说。
“真不见了,”顾易止说,“估计那天晚上看完监控回去时在路上给丢了。”
王浩这下真傻了:“那怎么办?弄丢物证可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你再仔细想想,没准放哪角落里给忘了。
“我就差在屋里掘地三尺了!”顾易止懊恼不已,“唐晓意的同学说她在死前一段时间里曾经通过手机和某个人联络,我想那就是破案的关键,如果受几次处罚能把手机找回来,我现在就跑局长面前去负荆请罪。”
“你先别冲动,我让技侦科的同事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王浩安慰他,“你再仔细想想,拿到手机后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就跟人在餐馆里吃了个饭……噢,对!餐馆!”顾易止跳起来就往门外冲,安慧正推门进来,与他擦身而过。
“易止,你去哪呢?”她话刚问出口,顾易止已经没了人影。
“他干嘛去呀,火烧眉毛似的。”安慧说,“我还真准备告诉他,外头有人找他呢。”
“谁啊?”王浩问了一句。
“不认识,挺年轻的,长得特别帅。”安慧说。
“别犯花痴了,走,叫上两个同事我们去发现高婷婷的垃圾场看看。”王浩说,“问问附近的拾荒者,或许还会有收获。”
封泽把车子停在警局旁边,半倚在车身上,一件剪裁流畅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引来无数过路男女的注目,女人看他,男人看车。
顾易止从大门口冲了出来,心急火燎的从他身边跑过,连正眼都不带一瞧的。
“哎!”封泽不得不开口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顾易止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封泽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感还蛮强的,现在看来也并不是那么回事,他把手里的塑封袋扔过去:“上回你落下的东西。”
“手机!”顾易止顺手接住,惊喜地一叫,“这怎么在你那儿?”
“顾警官,你认为是我偷的吗?”封泽好笑地说。
一个能开限量版法拉利的人当然不会去偷一部售价只有几百块的便宜手机,顾易止只是在奇怪这手机怎么跑他手上了,不过他还是诚心地说:“谢谢你啊,我可找它一早上了。”
“你这手机从哪拿来的?”
“宜城大学啊,就上回遇见你的时候。”
封泽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你吃早饭没有,前面有家包子店不错,我请客!”顾易止一扫早晨的郁闷心情,马上就觉得肚子饿,那罐啤酒和面包早已经消化完了。
“你这感谢人的方式倒挺实惠的。”封泽嘲笑了一句。
包子店就在下一个街口,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客人寥寥无几,老板两夫妻正在收拾东西,见到顾易止走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顾警官,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还有包子和豆浆吗?”顾易止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有有,等会啊!”老板娘热情地说。
包子店很小,笼统就摆了三四张桌子,再加上杂物一放,更显得拥挤,凳子是最普通的红色塑料凳,封泽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坐在那条小凳子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他无奈地说:“是不是附近所有小吃店的老板都认识你?”
“八九十吧,我总在这块吃。”顾易止咬了口包子说,“警局事情多,有时候忙起来一天都吃不上饭,给他们打个电话就会送过来了,方便!”
“你还真是不讲究。”封泽说。
“讲究什么?吃饭啊?”顾易止满不在乎地说,“不都是吃,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过像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富二代,肯定来不惯这种小店。”
“富二代?”封泽差点笑出声。
“你可别告诉我这车是你白手起家挣来的。”顾易止瞄了眼停在路边的法拉利,“招摇,真招摇!”
封泽有点无奈,也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就岔开话题问:“那手机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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