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很难的,信任不值得信任的人更是艰难到无法想象。能够信任他人的人都是伟大的。
路小佳侧坐在白景烁的腿上,半倚在他的胸前,有些恼怒的捏着他肩膀。
他恼怒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却无法去说。他一向都拙于口舌。
“抱歉。”白景烁把脸贴在路小佳的颈侧,轻轻蹭了蹭,低声问道:“还生气吗?”
“没有。”路小佳语气僵硬的反驳道:“没生过气。”
若是说生气白景烁所做的事,就像把一直小心呵护着的瓷器随手摔在地上。若是说生气叶开和傅红雪所做的事,就显得他心胸狭窄,斤斤计较一样。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去选,只能否认。
“嗯。”白景烁从来不会刻意拆穿什么,抬眼望着他,含笑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路小佳颦眉看向白景烁,冷笑道:“真有闲情逸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白景烁腼腆的笑了笑,轻声慢语的解释道:“你给的,我都喜欢。”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无比珍贵的。值得去奉为珍宝。
他用期望的目光看着路小佳,路小佳怔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妥协道:“我也是。”
实在是太狡猾了!白景烁总是有办法让别人无法去责怪他。
那些裹在糖丸里的毒,哪怕会令人肠穿肚烂,还是忍不住想要含进嘴里。
白景烁温柔的抚摸着路小佳的脊背,蓦然提议道:“要不你也给我留个?”
路小佳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漫不经心的哼声道:“我留的已经够多了。”
“也对。”白景烁点头承认。
上次被人捅到左胸口留下的那道伤,他已经用除疤的药膏抹消掉了。但路小佳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剑痕,他一条都没动过。
小腹、腰侧、手臂、手背。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十八条,或许以后还会更多。
最初他只是不介意,毕竟男人身上有几道疤也不碍事。如今他却舍不得让它们消退掉。
那些伤疤,每一道都带着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是他们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过往。
两个截然相反的人若是想要走到一起,必然是无比艰辛的。
从陌路到相守,从彼此厌恶到彼此信赖,他们走的太久,却因此可以走的更久。
唯有细水,方能长流。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磨蹭磨蹭不想写完。唉。
第45章 第45章
夜雪初霁,远山难见。
公子羽站在马车边,遥遥望着远处被积雪掩盖住的山峰,眉宇间带着难掩的憔悴和愁绪。
他知道那座山下有个镇子,可他看不见。他想要靠近那座山,却无论如何都走不过去。
这并不是阵法。年幼时学过阵法的公子羽心知肚明着。那又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总归是一些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公子羽侧过脸看向马车的车厢,车厢里装着一个人。
一个昏迷不醒的傻女人。她跑到大雪山上去给公子羽采药,被异兽咬伤中了奇毒,自从一睡不醒。
公子羽想让她醒过来,奈何无论他请了多少大夫,用了多少名贵的药,都没能唤醒她。
他知道,能让她醒来过的人大概只有一个。于是他带着她来找那个人。但他却连面对那个人的办法都拿不出来。
江山和美人你要哪一个?过去和未来你要哪一个?若是丢掉的初心,又要靠什么去找回来?
公子羽郑重其事的许诺道:“别怕,我会救你。”为此不惜任何代价。
呼啸的冷风中传来空灵缥缈的声音:“请进。”
公子羽惊愕的扫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旁人的踪迹。
远处,炊烟袅袅的小镇蓦地映入眼帘。
没等公子羽做出反应,他忽然眼前一花,连同马车一起出现在镇门口。
白景烁裹着白狐披风,长身玉立,含笑行礼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公子羽被骇的脑中一片空白,木怔怔的回礼道:“不请自来,多有得罪。”
白景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被突然扔过来的。看来正在被赵月娘拜访的某位道长今个心情很好,还有兴致多管闲事。
他带着公子羽和明月心去了医馆,一边给明月心诊脉,一边细细询问着公子羽各种问题。
在听到公子羽的描述后,白景烁几乎想到追问那只异兽到底在什么地方。甚至恨不得立刻收拾包裹去把那只异兽抓回来。
明月心中的其实不是毒,而是一种强力到无法想象的麻醉剂。只需一滴,便能放倒一城之人。这简直是个奇迹。
也亏得公子羽当机立断,没有过多拖延。不然等待明月心的只有呼吸衰竭或者脑死亡,就算勉强保住性命,也再也不会苏醒。
白景烁为明月心施了针以做缓解,想要唤醒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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