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晓眨眨眼,忽的讨好地上前蹭她。
刘晋雅一看便知道怎么一回事——钟瑜晓把她说过的话忘了,为了不让她生气而使出美人计。
“好啦。”刘晋雅没那个心思,无情地把钟瑜晓扒拉开,“你自己玩去,我再看看,好像快想起来了。”
钟瑜晓板脸,“我今天不用看文件,可以早点睡。”
“嗯……恭喜你哦。”刘晋雅敷衍了句,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
钟瑜晓不高兴了,直接把床头灯关掉。
房间堕入黑暗,刘晋雅被手机的亮光刺了眼,愣了一愣,“你干嘛?”
“睡觉了。”钟瑜晓把手机抢过,啪的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
刘晋雅够不着,默默为惨遭毒手的手机捏一把汗,扯着被子准备躺下时顺便说了句,“明天你可以提前下班吗?”
“可以。”
“你早点来接我,我们回来换身衣服就去赴宴。”刘晋雅算了算时间,“一个小时应该够吧。”
钟瑜晓贴过来,咬开她一颗扣子,话语含糊不清,温热纷乱的气息倒是令人难以忽略,“换衣服?先练习一下。”
“哦对!”刘晋雅却不为所动,说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经过路口那家干洗店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拿礼服?”
钟瑜晓顿住,片刻后重重哼了声,卷被子翻身到床的另一侧去。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刘晋雅借着依稀的光看清委屈缩成一团的钟宝宝,哭笑不得地上前哄,“宝宝啊……”
“睡觉。”钟瑜晓拉被子蒙头。
作为没能一起蒙被子的人,刘晋雅只能无言地缩回去,躺好了叹口气,闭上眼睛准备酝酿睡意。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一阵窸窣的声响。
“晋雅。”钟瑜晓认真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刘晋雅没绷住,扑哧一笑。
钟瑜晓更不高兴了,“不许笑。”
刘晋雅反而控不住自己,越笑越开心。
钟瑜晓皱皱眉,用了个直截了当的方法堵住她的嘴巴。
“唔。”刘晋雅尚有一丝理智,软软抱怨了句,“谁让你不用哄啊。”
——
刘晋雅特意安排好了工作,提前跟管雅琴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管雅琴十分耿直,斜了一眼她递上来的假条,不但不签,还淡定让她不遵守规则,“你在外勤表登记去办事,不用扣工资。”
领了上司好意,刘晋雅早早收拾好东西,望一眼准备走向4点的时钟,发条信息问钟瑜晓到了哪儿。
钟瑜晓的回复不大乐观,“堵车。”
刘晋雅不忍心责怪钟宝宝,强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等待。
结果时间越来越晚,同事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是要去办事吗?”
之前的便利成了麻烦,刘晋雅叹口气,拿起包往下走。正好,有一家公司要搬东西,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人占了电梯。生人一多,她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打了个电话麻烦小曹送她去打车。
小曹是个办事靠谱的人,听说她要赶时间,提议,“我去开车吧,要是钟总来不及回家,可以顺便送你去宴会。”
刘晋雅觉得挺好,“好,麻烦你了。”
小曹去开车,让她先去一楼大堂等待。刘晋雅无聊等待的时候,拿出最近刚收到的连建同的正面照片继续琢磨。她们请的侦探去连建同的乡下打听了,得知这个人没有回老家也不联系家人,如同人间蒸发。
可叹的是,察觉异样的不是连建同的家人,而是借了钱的债主。连建同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家,一穷二白,债主讨不到钱,四处打听连建同的下落,甚至花了点心思求去外地打工的人帮忙找。
几番周折,债主费心费力落不得好处,心烦意乱,又不忍心让连建同多病愁苦的母亲去申请宣告失踪,当这笔钱丢了,称呼连建同不是失踪的人,而是说“这王八蛋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刘晋雅听了之后,即使侦探拿着连建同的照片到爸爸工作和居住过的地方调查却一无所获,仍然觉得这件事跟爸爸有关。
但是,她们的线索实在太少了。
或许是开庭的时间接近加上害怕宴会迟到的关系,刘晋雅看着照片,不再像是平时一样随意看看,而是紧皱眉头死命盯着,到双眼酸涩难忍才眨一眨,有些疯魔了。
她看得太入神,碍着了搬家公司的人,让开时随意一扫,见到工人们齐力搬的大圆桌。
刘晋雅一下子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连建同了,拿手机打电话给侦探,“我记得了!我在大院后边的破房子后面看见过连建同……对,那里有个大桌子,我小时候和朋友去玩过……”
她太高兴,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听到了这番话,悄然从后接近。
“你干什么!”保安忽的喝令一声。
刘晋雅吓了一跳,往后看去,正看到爸爸的脸。
爸爸见她发觉,马上想冲上来。
三步开外的距离有些远,保安灵机一动,把手里的棍子丢了出去,爸爸想要躲避,没算好地板的湿滑程度,脚步歪扭倒在地上,哎哟叫着疼。
她立即加快脚步躲到保安旁边,心有余悸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爸爸,懊恼自己太疏忽。
爸爸缓过疼来,踉跄站起,阴沉着脸瞪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保安不给爸爸问问题的机会,拿起对讲机说了句。
爸爸没了曾经的胆小怕事,发了疯一样地要冲上来,大骂她“不孝”“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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