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不过宋小武得知姚简递过来的卡里有多少钱时,还是吓得直接把那张卡丢了回去,然后就溜回了卧室。留下姚简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啼笑皆非,最后还是从自己钱夹里掏了一叠钞票出来,敲开宋小武的房门递给他,顺便叮嘱两句身为大哥该叮嘱的话,这才转身下楼。
于是此刻的宋小武揣着五百块钱,又如愿以偿地将李天骐拉进了电影院,可谓无比的心满意足。
两人都不是热衷看电影的人,听见前面排队的人选什么片子的多,就跟着做了同样的选择。留下李天骐选座位,宋小武则又兴致勃勃地买了饮料和爆米花,又是桶又是杯地捧着,这才进了放映厅。
并不怎么引人入胜的爱情片,女主角穿越回过去爱上的人原来是真命天子的父亲,而在现在时的世界里他早已去世多年,得知真相的女主角对自己的感情开始摇摆不定,不清楚自己对真命天子的好感是否只是移情。明明可以打个禁忌之情的擦边球,把握好了说不定还能扯到探讨反思人性、lún_lǐ之类的高度上去,偏偏被在煽情和搞笑两种基调间摇摆不定最后只落下一片尴尬的氛围所拖累,看得李天骐兴趣缺缺,只想赶紧散场。
宋小武似乎也压根没看进去故事情节,走出电影院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李天骐在电梯里头被挤到了角落,就落后了一会儿的工夫,出来时就见宋小武已经走到对面的滨江道了。
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而宋小武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临江的台阶上坐着,他还是李天骐所熟识的那副样子,全身上下几万块的行头依旧能被他穿得像是西门批发市场里的“样样二十”,然而他懒洋洋弓着背的样子,却仿佛比从前多了些什么,会让人生出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喝着在电影院里没喝完的饮料。李天骐在他旁边坐下时,他才停止了用牙齿反复咬着吸管的行为,道:“你说我要是能回到过去,肯定不谈什么乱七八糟的恋爱,就带一堆钱给从前的我,叫他使劲花,随便花。”显然是自说自话。感觉到李天骐在看着自己,宋小武又露出自以为灿烂洒脱的笑容:“当然了,外婆的手术也可以做了。哈,那我喜欢上的人肯定就是我自己了,多帅!多牛掰!”
他用投篮的动作将饮料杯投进几米远的垃圾桶里,拍拍手站起来,李天骐也跟着起身,依旧是沉默着的。
他听出来了?宋小武也不好说自己是不是有意的,酒后吐真言,自己连酒都不用。不过到这个份儿上了,说就说了吧,哪怕明天自己就会后悔得恨不得以头抢地,总好过一直这么患得患失下去,或许就和李天骐越来越远了,甚至哪一天他结婚了自己都不再知道。
宋小武站在李天骐面前,问道:“哥,你跟人接过吻没有?”李天骐从来不让宋小武这么叫他,但是此刻宋小武放任自己把最真实的愿望都暴露出来。
李天骐罕见地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一下头。
倒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宋小武想道。
但是这同样不能阻止他继续下去:“那你教我呗。”他抬着头,迎着李天骐的眼睛:“用嘴,教我。”
李天骐注视着他,这种注视很少会发生,就像李天骐看惯了宋小武嬉皮笑脸的模样,这样认真的神情仿佛也是很少在他脸上出现的。
但是李天骐知道,并且是很早以前就知道,那个看起来厚脸皮的少年,其实一直在坚持着给自己定下的底线,他一直在用看似没皮没脸的方式,守着一份责任,守着自己内心里最纯粹、最美好的东西。
那就陪他走这一段又如何?
李天骐捧住宋小武的下颌,俯身去吻他的嘴唇。谁都没有闭上眼睛,宋小武认真地与他相视,认真地学他的动作,然后认真地去回应他。
他们站在每个城市或许都有同名的滨江道上,在这个高级餐厅会所与露天茶馆食摊各居一方相安无事的河滩边,在老人们追忆往昔的谈笑和年轻男孩女孩踩着滑板的尖叫声里,认真地亲吻对方。
两个相拥的身影,映在折射了无数灯火璀璨纸醉金迷的窗户玻璃上,不过是极其渺小且黯淡的一点。金碧辉煌的餐厅被隔离在外,小提琴的声音被隔离在外,那一个小点也被隔离在外,姚简仿佛忽然身处于一个空无一物的幽静空间里,眼里所能看见的,只有那一扇玻璃窗。
这个无限狭小而又无限渺远的空间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华美灿烂的一盏盏吊灯重新熠熠闪耀,悠扬的小提琴声重新传来,举起的酒杯里液体重新有了颜色,满座宾客得体的赞美有序得像一支颂歌,歌颂的当然是他的王国,当然,是他的。
第4章 第四章
那一天之后的每一个日子并未有什么不同,他们还是如同从前那样在清晨醒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李天骐躺在自己床上,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偏过头,发现隔壁床上的宋小武正连同枕头被子一起睡得缠绵缱绻难分彼此。
李天骐不禁笑起来,然后坐起身,将宋小武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理顺,再将被他缠在大腿上的薄被扯出来给他重新盖好,这才起床去洗漱。
他们一直都是对方的亲人,从七年前开始就是。那天发生的事所带来的不同,不过是令从前时常显得微妙的亲密,有了豁然开朗的解释。
七年前的李天骐和现在的宋小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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