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秦律师不明白我的意思,这项提议不会出现在工厂改革方案中,更不会有实施的可能。”无视身旁某人专注的眼神,楚褚语气有些生硬,没有先前那般出言讥讽。
“我只关心总经理的想法。”秦亦从喉咙里哼了一声,笑吟吟地看着楚褚,不再说话。
“歪理邪说!”别过头去,楚褚眼睛直视前方,脑子开始一片空白,心跳得厉害,人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又来了,奇怪的感觉!这是怎么了,哪里都不对劲!面上如常,楚褚内心如巨浪翻腾,又是郁闷,又是疑惑,更多的是苦恼。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遇到这人,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在楚褚陷入沉思中,并未发觉身边的秦亦已收起调笑,神情冷峻,目光变得很沉,复杂的情绪藏匿其中。
车内霎时陷入了安静,两人看着窗外,各怀心事。
到了工厂,厂长带着身后数名干部,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迎着楚褚。下车后,淡淡扫了眼厂长,楚褚眉头微蹙,显然并不高兴如此阵仗。
办公楼是栋7层楼房,从外头看有些年头了,墙皮脱落严重,楼里装修老化,环境简陋,到处透着破旧、腐化的气息,与都市现代化高楼大厦相比,更显得格格不入。
楚褚一路沉着脸走进会议室,厂长将准备好的资料亲自呈到他面前,随后在一旁拘谨地站着,等待楚褚发话。
和其他老员工一样,厂长在工厂呆了20几年,今年已经五十三岁,头顶微凸,发胖的身体显得很富态,脸上挂着笑显得红光满面,但一双眼睛透着精光。
随手翻了两页,楚褚就起身,提议到车间走一趟,看看工厂的设备。
听了这话,厂长稍一顿,马上笑呵呵地领着楚褚和秦亦离开了会议室,路上开始介绍起工厂的经营情况。设备老化,产能下降,市场竞争力薄弱,盈利困难,这些问题当然都未提及,只向楚褚表明整改决心,工厂将坚定执行集团政策,尽快完成整改任务。
刚走出办公楼,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急急忙忙跑到厂长跟前,附在耳旁说了什么,只一瞬厂长的脸色就变了,看起来有些紧张焦虑。
楚褚和秦亦看到厂长的反应,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颇有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楚褚随即移开视线,沉声道:“李厂长,有什么事当着大家的面。知情不报,粉饰太平一天,问题就存在一天。工厂发生任何事,公司都很清楚。不知道李厂长有没有听明白?”
“明白了,总经理,明白了。不会知情不报,当然不会。”厂长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仍心有余悸,“有件事确实准备向公司汇报的,厂里的工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公司要关闭这里,心里着急,这几天都不肯干活,吵着要见公司的人。”
“去把工人叫来。”听了厂长的话,楚褚没有预想的大发雷霆,镇定吩咐李厂长,似乎有话要说。
楚褚的态度让李厂长在内的人更加紧张起来,有人小声提醒道:“总经理,现在工人情绪不稳定,万一冲动起来,伤着您,那可怎么办?”“是啊,他们没读过什么书,做事容易冲动,搞不好会动手呢!”“总经理,有什么话,我们替您传达就行了!”
“怕什么?都给我安静呆着!”楚褚低喝一声,止住了在场的聒噪,突然瞥了眼旁边一直没做声的人,语气轻淡,藏着揶揄,“不是还有秦律师?秦律师可是空手道高手,保护你们应该够了。”
听到这里,秦亦诧异挑眉,朝楚望去,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冷峻的眼眸也有了暖意,“事先说明,我只负责总经理的人身安全。至于你们,随机应变!总经理,你看如何?”
“咳咳……”楚褚轻咳了几声,表情有些不自然,睥了对方一眼以示警告。可惜,没起到任何效果,秦亦脸上的笑意更深,心看起来情颇好。
随后,工人人陆陆续续地到了,苦着脸,士气低落。看到楚褚站在他们面前,开始囔道:“总经理,听说工厂要倒闭,是真的吗?那我们怎么办,工厂是不是要辞退我们?”“天哪,该怎么办?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一大家子人要怎么活?”“好歹在这干了十几年,怎么能说辞退就辞退?太过分了!”“是啊,总经理,您得给我们个说法,大伙要听您亲自说……”
眼见工人们越来越激动,隐隐有不受控制之势,李厂长赶忙出声呵止,“大家都安静点,不要吵!总经理把大家叫到这儿来,自然有话要跟你们说。站好,站好,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楚褚站在台阶上,环顾了一圈底下的工人,朗声开口道:“我在这里声明几点。第一,工厂近期将启动改革方案,成立改革小组,但并意味着工厂就会关闭,工厂主管、车间作业、设备更替,各方面都将进行一次深入彻底的改革;第二,为什么改革,原因我想在场的人都能知道一二,改革是为了帮助工厂挺过难关,获得新生;第三,至于人员调整,公司将采取末位淘汰制,改革小组将根据职工业绩、能力、发展进行考核评分,以公平公正原则,向职工公式考核结果,得分靠后者将离开工厂。我不建议你们采取罢工抗议的方式,因为这并不会改变结果。李厂长,从现在起,擅离岗位者取消考核资格,视为0分处理,即日生效。”
“总经理的意思,还是要辞退我们了?什么考核,什么公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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