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只知更鸟的教唆……”
恶鸟自言自语着, 虚虚的眯着眼睛,黑黢黢的眸子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单薄而又空泛起来。黑色的羽毛从她的身上蔓延开来,黑压压地覆盖住她白嫩的身躯,暗沉的没有一点光泽,像是覆盖着一片片斑驳脱落的铁锈一样顺着她的脖颈蔓延到了眼尾。
“他们准备好了吗?”她像是在问着手上停驻着的盲雀,又像是在单纯的自言自语着,很快给了自己答案,“准备好了啊……”
“既然你喜欢玩捉迷藏,那我就陪你玩好啦,”恶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笑弯了眼睛,反手攥住了停在她指尖上的盲雀,手指用力着,将小小的鸟雀在手掌中攥成一滩肉糜,任由血肉沿着自己的手肘蜿蜒而下,“那要先从哪里找起来呢?”
暗沉的血迹在水泥台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不一会儿,一只只黑色的鸟雀就从血迹之中湿漉漉的诞生,抖开紧紧贴着身体上湿漉漉的黑色羽毛,变成了圆滚滚的娇小模样。
“那就像以前一样,先从弄破两个世界的屏障开始吧,”恶鸟弯着眼噙着笑,白嫩嫩的指尖在脸颊上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小野兽现在可处理不来这些事情……”
黑色的风暴在她的眼中酝酿成型,卷起深不见底的旋涡搅起海底沉积无数岁月的黑色泥沙。
桑德拉的瞳孔缩成针尖,整张脸变得青白。她像是身体被电了一下一样剧烈地哆嗦了起来,猛然推开娜塔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踩住了自己的衣摆跌倒在地上在身上磕出一片乌青。
疼痛似乎让她回过了神来,桑德拉也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翻转身子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才爬起来,提姆看到她翅膀上的魔纹像是充满了电一样开始绽放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心中咯噔了一下,还没等他的声音冲出盲雀吞噬所有声响的羽翼之中,桑德拉就如同离弦的箭矢冲上云霄,连带着原本正朝向提姆和托尼他们冲过去的盲雀也如同突然调转方向的龙卷风一样朝着桑德拉的方向席卷而起。
“你当然会来。”漆黑的羽翼在身后肆无忌惮地舒张了开来,暗淡的红sè_mó纹像是斑驳的血痕一样沿着翼羽爬山虎一般蔓延开来,猫眼一般金黄的宝石被暗淡的,如同枯枝一般的黑银包裹着牢牢地固定在了锁骨之间,倒映出小小的蓝色星球和暗沉的无垠宇宙。
“你总是会来……”
低婉的声音消失在烁烁星光之中,恶鸟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渺小的星球收敛起羽翼,身形若隐若现,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的异兽睁开一双双猩红的眼,朝着脆弱而又渺小的世界露出自己狰狞的爪牙。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周围的气温也变得越来越低,桑德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在剧烈的跳动,“扑通扑通”的如同剧烈敲击的战鼓,擂响了战斗的厮杀。
她就在那。
她在等她。
风声逐渐在耳旁消失,温度也失去了意义,距离被无限地缩短,而最终桑德拉出现在了恶鸟的眼中,苍白的面孔与麻木的面孔倒映进彼此的眼瞳之中,一双像是燃烧的焰火,一双像是沉寂的暗流。
声音被吞没在没有媒介的宇宙之中,但是恶鸟却像是听到了桑德拉在说些什么一样,精致的面孔上笑容一下变得生动而又灿烂了起来,像是一朵吮饱了毒汁的花苞,妖妖娆娆地绽放出艳丽的花朵,牵牵扯扯地吐出剧毒的芬芳,伸出自己分布着毒刺的枝叶,朝着猎物匍匐而去。
“你在做什么?!”
桑德拉的头还是很痛,身体也依旧很痛。悲泣与哀嚎像是诅咒一样纠缠着她的灵魂,以至于就算捂上耳朵也能听到那些冗杂而又痛苦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无法散去,闭上眼睛也能看见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一帧一帧来回的翻动。
那些曾经在他们身上产生过的痛苦,现在尽数返回到了她的身上。
“疼吗?”
恶鸟没有回答桑德拉的话,只是眉眼弯弯地望着她,轻声这么朝她问道。
“你当然会疼的吧?”
氤氲着的魔力将她们两个尽数包裹了进去构建出一个可以让她们像是在地球上一样行动自如小空间,恶鸟的声音清楚的传递到了桑德拉的耳中,轻柔的像是顺着水流掠过指尖的绢纱。
桑德拉抿着嘴紧紧绷住脸朝着恶鸟看过去,红棕色的眼瞳像是正在出于狩猎状态的猛禽一样不断收缩瞳孔,死死地盯着恶鸟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拒绝和她交流。
恶鸟不以为忤,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身形透明的异兽张着猩红的眼眸来到了她的身边逐渐显现身形,桑德拉这才看清像是蛇一样且却又长着嶙峋犄角的生物在恶鸟的身旁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将她盘在中间,吐着分叉的信子,冰冷的眼眸和自己视线对了上。
恶鸟抬起手,柔软雪白的手掌落在了异兽那对锋利盘亘着螺纹的犄角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和桑德拉聊家常一样声音带笑,轻声细语娇娇柔柔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小野兽?”
无数盘踞着的异兽在恶鸟身后逐渐展现出身形,庞大的身躯或多或少都覆盖着像是武器一样坚硬的外骨骼,一眼望去,竟然是密密麻麻地占据满了桑德拉所有目所能及的视野之中,将她团团包围在中间,如同天罗地网一般让她无处可逃。
恶鸟伸出手,桑德拉眼尖的看到了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的盲雀如同一小团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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