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故意穿得一身绿,是为了引自己到林子里,便于隐蔽。
小小年纪,竟敢暗算于己,焉能就此放过他?
萧战怒意一起,便直奔那少年而去。
他是百战黄沙的将军,勇冠三军,小少年骨架都未张开,腿也不及他长,萧战眼看着就要捞住他的小辫子,可是少年也不知道什么走位,一转眼又钻进了小灌木里头,萧战一惊,紧跟着身侧又是一阵恻恻的笑声。
他一扭头,只见林子里少年竟然从一个鬼魅的地方钻了出来。
他气息一提,怒不可遏,“哪里逃?”
跟着又是提起往前直窜过去,少年跑不快,一转眼萧战以轻功又逼到了眼前,可正当这时,这少年又一矮身钻进了小灌木丛,萧战一阵惊讶之际,那少年竟从另一头钻了出来,萧战跑了这么远,气息乱了点儿,被他呵呵怪笑几句,更是火气上涌堵在胸腹之中,气得方寸大乱,那少年冲他捏捏鼻子做了个鬼脸,跟着又朝一侧跑去。
萧战大喝:“岂有此理,今日不抓着你,萧战枉称萧家人!”
跟着又是半里之地的追逐,那少年在一闪身之间钻入了灌木,那诡异的笑声再度响起,萧战一扭头,只见那少年正在不远处瞪着大眼睛轻蔑地对他比了个手势,萧战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回了个手刃的手势,那少年吓得转身就跑。
但这一次萧战却没追上去,他一把拨开眼前横斜的树枝,矮矮灌木的阻隔,阻隔不了他的视线,小少年急促地喘着气,鼓着胸脯,忽觉眼前一片泰山压顶的阴翳扣了下来,少年微微一愣,只听萧战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好玩么!”
小少年四肢一僵。
瞬间犹如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只听萧战忍着怒火地道:“当我傻?从一开始,你们就是两个人!”
生得一样的面孔,有着同样的声音,穿着一样的衣裳,但他们是两个人!
萧战咬牙切齿地一抄手,正要抓住他。
这少年惊恐地“啊”一声,身体却似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儿,轻快地往前爬了几步,竟一下闪开了萧战的擒拿手,他一招不成,扑上去要出第二招,但也正是如此,一脚迈出之后,他竟然踩空了!
那灌木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这两个少年一路布置的障眼法!
萧战一脚踩空,竟跌入了一个捕兽的陷阱里!
“混账!”那洞里窄,底下是一圈竖起的尖锐的竹标,萧战只能手脚并用撑在洞中,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滑落下去。但因为自己熟读兵书,竟遭了两个黄口小儿算计,难免窝火。
“咯咯,咯咯……”
洞口传来一阵笑声,两个惊人相似的娃娃脸一起往洞口探了探,确认他掉进陷阱里了,方才那个险些被抓住的小少年拍手大笑,“你不傻,只是有点呆而已!”
“哈哈哈哈——”
在萧战气得脸色紫涨之时,两个小少年一同拍掌离去。
一路上两人一来一往絮絮不止。
“为什么要对付他呢?”
“因为他对咱们嫂子不尊敬。”
“对,他色眯眯的。”
“嫂子只能被大哥一个人抱,看他犹如盯着一碗红烧肉的眼神儿,我就觉得恶心。”
“就是,还有赵俊和樊安,。”
“扁他!”
“走!”
……
马皇后左等右等,没等到自己两个小崽子,他们一刻不在自己跟前她心里头便不能放心,当然此时她绝想不到这两个小东西背着她做了什么。
任胥和盛迟暮两人正在席间吃茶,晋安帝和皇后都坐在上首,远处有急促的鼓点和马蹄声,河滩上木叶萧萧,打猎的人去了有一盏茶功夫了,马皇后捧起犀角杯,对一旁晋安帝压低嗓音道:“你不是说萧战英勇无敌么,怎么今日竟不见他人?”
不说晋安帝疑惑,任长乐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一直等着,她倾慕已久的萧将军今日大放异彩,叫长安城这帮舞文弄墨的软骨头瞧瞧,什么是真男人。
可是这么久都没见到萧战的身影,任长乐又是失望,又是疑惑。
“长宜,我找人去问问了。”任长乐侧过身对长宜耳语。
任长宜按住她的手腕,“别,先等等,你是个公主,哪有公主问臣子的道理,何况你们现在不熟,旁人会怎么想?”
任长乐也知道长宜是为自己着想,但心中却不乐意,银牙一咬,几度眼色示意晋安帝派人去问。
晋安帝也正吩咐了身边的侍卫,此时任长乐才稍稍安定下来。
盛迟暮也偏了目光,任胥以为她也要问萧战,薄唇微翕,盛迟暮却问:“小程公子没有来?”
任胥道:“他说身子不适,便不来了。”
说罢又有些奇怪,程令斐是铁打的贱骨头,墙厚的臭皮囊,从小到大连个风寒都没有生过,这次听说要秋猎,立马称病不来了。往常可没听说过他忌讳这个。
不过盛迟暮问的是程令斐,丝毫不关心情敌,任胥反而安下心来,眉毛一挑,正得意着,这时盛迟暮却蹙起柳眉,语调有些疑惑,“萧战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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