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说此毒为寒□□,毒力不算太大,但会徐徐深入,痛感也随之一点点地深入。他只得暂且服些止痛的药,待军医寻到他所说的一种吸食寒□□的七步蛇才可有法解毒。
宇文容成将事情的经过据实告知了高黎昕,并掏出了临行前宁公公交于他的皇帝准他在特定情况下密杀高瑾的文书。
看清了上面的字,高黎昕蓦然舒了一口气,她还在担心父皇会忍不下心来处置高瑾,眼下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又低头瞥了眼那上面的字,神色微动。
“启禀将军,太女妃派人来传,军医确诊,太女妃有喜了。”帐外的小兵走了进来,压着声说道。这种事由他一行军作战的将士说出来,总觉得有些难为情,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有了微红。
“什么?”高黎昕噌的一下站起身,仓猝而笑,久违的爽朗笑声萦绕着在帐内。她闪身跑出了帐外,飞奔回她的营帐。
“莹宣!”高黎昕气喘吁吁地喊了声,踏进里间,空无一人,她拧了拧眉,脸上的笑兀自扬着,她转身撩帐问向一旁守卫的士兵,“太女妃呢?”
“回将军,太女妃与曾大人去了密牢。”
高黎昕眯了眯眼,她们去密牢做什么?难不成还奢望着高瑾能给她们解药?
心里实在急迫着想要见到楚莹宣,脚下的步子也急切了起来。
这厢楚莹宣她们已经到了密牢,曾若祎与纪柔留在了外面,楚莹宣独自去见了高瑾,她将一把匕首往袖钏里塞了塞。
晦暗的密牢阴森森的,楚莹宣低头看着铁门内手上上了镣铐的高瑾,轻蔑地笑了笑,内心却是波澜无漪。
楚莹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瑾,凉凉的声音问道:“解药呢?拿来。”
“莹宣,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愿再见我了。”见着楚莹宣的身影,高瑾欣喜地扒着铁门,却绝口不提解药的事。
铁门外的人秀雅绝俗,丽质天成,眸中潋滟着水光,美目流盼,颊边晕着的娇红宛若徐徐绽放的朵朵琼花。高瑾睁眼凝视着她,神色迷离,她的莹宣,向来都是这样美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便不再属于自己了?
高瑾垂了垂头,敛去眼底的失落,她仰起头看她,“莹宣,你还记得吗?我被重病缠身的那年,你特意冒雨去寺中为我祈福,回府后还落了风寒,我心疼不已。还有,与凤仙国和亲那一年,你哭着来找我,说不许我嫁,我只能是你的,你还记得吗?还有······”
“好了!我来这儿不是跟你叙旧的,解药在哪儿,你不是说见到我就把解药交出来吗?”楚莹宣出言打断她,身子微颤,眼前好似看到了前世傻乎乎的自己,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凝。
“莹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始终想不明白,以前那个以高瑾为傲的楚莹宣去哪儿了?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一定要这样残忍的背叛我?就算死,你也该让我死的明白啊!”高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她,她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楚莹宣是唯一的一个,她对她,强也用过,示弱也用过,可她偏偏对自己无动于衷,她的一颗心颤抖的厉害。
如果说没能夺得江山她心有不甘,那么失去楚莹宣是她此生最大的痛,毕竟,这是她曾经引以为傲,唯一比的过高黎昕的。可是,转息间,连这份感情也没了。是高黎昕,都是高黎昕害的,是她把她的莹宣抢走的。
如果没有她,楚莹宣的眼里仍然只会有她高瑾一人。
高瑾攥紧了拳头捶在铁栏上,“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告诉你有用吗?你会懂吗?”楚莹宣寒着声问她,神色冷冷。
高黎昕甫一踏进牢内便听着了楚莹宣的声音,她忽然顿住了步子,未再往里走,只僵硬着身子凝神听着她们的对话。
“你知道被心爱的人背叛,将她推给别人的感受是怎样的绝望悲凉吗?”
“你知道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痛楚吗?”
“你知道因自己一念之差而害自己心爱之人被害死的痛不欲生的感觉吗?”
高黎昕闻言心倏地一凉,冷若寒冰,她捂着胸口僵僵地转身踱出牢外,一颗心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点点地坠入深渊。
别人?她把自己当做别人?是了,前世的她可不是把自己当做别人吗?她早就明白的,但如今亲耳听着楚莹宣对高瑾的质问,她的心还是抽痛了下。如果,如果高瑾当初没有推开她,她还是不会属于自己的,更不会正眼看她一眼。高黎昕心想着,胸口隐隐作痛。
想着楚莹宣那悲愤的语气是为何?怪高瑾将她推给了自己?高黎昕轻笑了笑,是她在钻牛角尖了吗?
身后的楚莹宣再说些什么她没有听到,也不愿再听,只那一句,就够了。
“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楚莹宣咬牙瞪视着她,前世的痛翻涌而来,她真想掏出匕首一刀刀捅死她。
高瑾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一头雾水,但她能感受到楚莹宣身上莫名而来的寒气,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会告诉我解毒的方法吗?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楚莹宣对她失了耐性,没再搭理迷钝的高瑾,只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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