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放弃,又问:“你朋友好说话吗?带上我们一起吧?我们都会滑,不麻烦的。”
江鹤繁好说话吗?
谈不上,也谈不上不好说话,他藏得很深。
总想让人欺负一下,看看他抓狂的模样。
想到这,何风晚满脸都是笑,便答应:“那好啊,他应该会同意。”
于是同行便顺理成章起来。
火车上,成珠珠还在为庞默的无视气恼,直问何风晚跟他很熟吗?
何风晚说,哥哥离去后,便一直受他女朋友的接济,与她来往频密。后来她在海市大学的美食街开了家面包房,而庞默双亲同为大学教授,就住那附近。
房草莓酱的庞默常去光顾,和不时上店里蹭吃喝的何风晚渐渐熟悉。
听说他成绩很好,那时还有交往中的同班女朋友,不知为什么很快分手了。
何风晚去纽约后,庞默保送上了海市大学,到面包房勤工俭学做兼职。这事让何风晚听说,一度笑了很久。
明明是高知家庭的小孩,勤什么工,俭什么学。
成珠珠啧啧两声,伸长脖子去瞧那位没礼貌的优等生。他被人在桌下踢了一脚,立马反踢回去,却踢错了人,桌下几条腿热热闹闹地跳起了踢踏舞。
幼稚。
但他们不是真的生气,没多久就停下,笑得直喘。
笑脸倒还挺帅的。
成珠珠看去的目光有些眷念,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
返回小莫村已是夜间。
何风晚到达酒店的时候,正好碰上从攀岩馆回来的江鹤繁。
进门就是扑面的暖气,江鹤繁脱掉外套,穿一件深色运动t恤。之前的高山纵走没尽兴,他又去攀岩馆痛快地流足一身汗,任凛冽的寒风也没吹干。
颈上挂着毛巾,有透亮的汗珠滚落,连他看来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真奇怪,他没有任何气味。
上次何风晚闯进他房间的时候就注意了,正因为没有气味,才毫无防备地让他站到身后。
何风晚有些走神,眼中一片空茫。
江鹤繁迟疑地说:“晚上好,何小姐。”
何风晚怔了一下,拿手背掩唇轻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小扇子似地簌簌颤动。
几天来坚持不懈地与他早晚安,结成了巴甫洛夫效应,反馈不错,他也会主动问好了。
随即眼尾上扬,她神情愉悦地说:“晚上好,江先生。”
江鹤繁说:“我们明早六点多出发。”
“噢,我这边还要加几个人。”
“几个?”江鹤繁并没多追究,开门见山地问。
何风晚眨眨眼,用手指比数,“五个。”
“他们有车吗?”
“已经租好了。”何风晚笑着睨他,“不会妨碍我们。”
她的肩不窄,可跟江鹤繁一比,还是小了一圈。
在他面前,何风晚不禁有了柔弱的自觉,总想一反伸展台上的高冷。
其实她细眉长眼,五官英气,但娇是骨子里的,媚是骨子里的,带一点孩子气的捉弄心思也是骨子里的。何风晚平时用练就的世故与圆滑将它们包裹起来了,一旦到了合适的人前,就总想露一露。
比如江鹤繁这样看似沉闷无趣,偏生得一副绝色皮囊,偶尔又会使点坏的。
而对于何风晚耍的小聪明,江鹤繁一一收进眼底。
却也没有办法。
他清冷面庞有了一丝松动,是无奈。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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