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坐上了车回家,而游子渝拉着安德烈回了房间,然后再到了酒店的酒吧,点了一杯黑暗暴风鸡尾酒。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清醒一点。”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即便是游子渝也不禁楞了楞。
作者有话要说: 游子渝重要配角,对景小泽来说很重要的人
慕神要和游子渝交锋啦!
☆、学院往事
“我反而觉得,这样刚刚好。”游子渝的声音很清雅,是一种成年男子的清雅。
慕岩挑眉,不置可否。
游子渝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应该是混血,让他的容颜显得愈发难能可贵。漂亮的湛蓝色的眸子,即便他满脸都是冷漠,也很容易让人在他的眼睛中沉沦。
“慕先生,不如给您一个机会,您先提问吧。”游子渝的手捏住杯壁,然后慢慢地晃荡着酒杯。
“你们是什么关系。”慕岩的声线很低沉,在就把这样昏暗的地方显得异常暧昧。
但是慕岩的神情并不暧昧。他知道今天他可能会获得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又或许不能,但是这一切都不妨碍他越来越明白自己对景泽的态度。
“我想想,同学,同事,同床共枕?”游子渝的声音愈发悦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能够让人身心愉悦的往事。
“游先生,我不蠢。”慕岩并不是一个游子渝随随便便就能够激怒的人,相反,他此刻很冷静。
“喔?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游子渝的这个问题并不刻意,因为他不知道慕岩现在和景泽的关系,但是他却知道景泽对慕岩的喜欢。
这个问题针对的不是慕岩,而是游子渝自己。
“这与游先生你无关。”慕岩的声线一如既往,似乎连波动都没有。
然而,慕岩的内心也在问自己,他和景泽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不是和媒体说得那样,而是真正的,慕岩希望的关系,是什么呢?
游子渝在分辨慕岩的神色,借着酒吧几乎暗色的灯光。随即,游子渝冷冷地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嗯,我接受。被爱的人总是有任性的权利。”
游子渝的声音很冷,又多了一丝疲倦。
“比如说?”
游子渝没有想到慕岩这样咄咄逼人,似乎一定要人把话说清楚才好。但是游子渝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比如说,景泽爱你,又比如说,我爱景泽。”
这样近乎自我剖白的话语,让慕岩轻微惊讶了一下。他想到了一直都很直接的景泽。
游子渝没有再等慕岩的回应,他知道慕岩为什么而来,也知道自己想要去和什么告别,甚至像是一种,传承的仪式。
“慕先生,故事很短。”
游子渝遇见景泽,是在圣勃利安音乐学院。
他是以学长身份,陪导师参加新生选拔。
圣勃利安的选拔在音乐喷泉前的广场,阳光耀目,水花耀眼如碎钻,茵茵芳草如地毯。
导师有些无趣地评价:这些小孩子,一年不如一年,那个所谓的少年天才,我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看五线谱。
那个少年天才——安德烈,不过是弹漏了一个音符。
临近傍晚,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景泽。
他微笑着,坐在了钢琴前面。少年的身姿,挺拔而秀美。
景泽的手伸出来,天边的红霞就为他的手,染上了殷红的血色。
游子渝至今都不可能忘记那个场景。
从第一个音符响起,游子渝就愣住了。命运交响曲,世界名曲。
纵使游子渝听过无数版本,却还是被景泽的乐声卷入了。
哀伤,痛楚和发自灵魂的悲鸣。
落入地狱的少年在似血的红霞中,弹奏命运。
不甘,挣扎和来自内心的声音。
一身白衣的少年在黑色的夜幕中,撕裂黑暗。
黄昏是一个太过暧昧的时刻,一抹残阳,一片夜幕,不过一次命运的演奏而已。
而这样的场景,游子渝却永生难忘。
白衣少年起身鞠躬,标准的礼仪,他在黑色的钢琴前,静静微笑,漫天的星子在少年的身后闪闪发光。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即便是音乐学院请来的着名的评论家。
直到广场上,有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
接着,掌声越来越热烈,越来越多人为他喝彩。
少年的神色自若,没有半点矜傲。
“很多人,都演奏过命运,每一首,都有他们自己对命运的理解。”
“你的这一首,却和贝多芬的感情极为相似。”
“命运是在贝多芬的人生遭遇剧变之后,才写出来的曲子。”
“你才十三岁。很难,也很难得。”
没有人问少年遭遇了什么,对于他人的隐私,尊重是美德。
毫无例外,景泽入学了。
这一天,少年离去,身后徒留下星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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