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羽一动不动,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朱拓却出声道:“萧将军。”
萧白羽慢慢睁开双目,目光清明,竟似已醒来很久。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他身上大穴依然被制,无法运功,却依然冷傲如初,目光中充满蔑视与不屑。
朱拓却突然出手解开他的穴道,“你可以走了。”
陆小果与玉面狐均露出震惊的表情。
“少主……”陆小果欲开口,却被朱拓制止。
萧白羽内心同样充满疑惑,他怀疑的盯着朱拓,“你当真要放我走?”
朱拓点头,“当真。”
萧白羽冷笑一声,飞身掠出车外,“再让我遇到,便是尔等的死期!”
“少主!”陆小果急得大吼,“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他和内卫并非一路,”朱拓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只有放他走。”
陆小果问:“您怎么知道他与内卫不是一路?”
朱拓似是不愿多说,“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陆小果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朱拓。
玉面狐突然问道:“你认识他?”
陆小果一愣。
朱拓断然否认,“从未见过。”
陆小果暗暗松了口气。
☆、心疑
因为和官兵起过冲突,住客栈便成为一件危险的事,四人决定露宿野外。
朱拓伤势未愈,自然睡在马车里,只是他却提出要陆小果相陪。西北之地昼夜温差很大,睡在野地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朱拓这么说,其实就是给陆小果特殊优待。
程留香没什么反应,逃亡以来,他好像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玉面狐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朱拓和陆小果,却也罕见的闭上嘴。
然而提出反对意见的却是陆小果。
“为防内卫和魔教再派高手偷袭,还是加强守卫的好。”陆小果以此为由婉拒了朱拓的好意。
既然人家不领情,朱拓也不好强留,只是深深看了陆小果一眼,没再说什么。
将马车停在一个背风的所在,三人找来一些柔软的干草铺在身下,又找来干柴升起篝火。
忙活完这些,三人围坐在一起,陆小果先开口,“想不到你身手还不错,以前还真小看了你。”
他的眼睛看着篝火,话却是对玉面狐说的。
玉面狐也看着篝火,“想在江湖上混得长久,总得有些压箱底的本事。”
陆小果抬起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我帮忙?”
玉面狐也抬起头,微微一笑,“有个帮手,死也死得慢些不是?”
说完也不等陆小果有所回应,直接躺倒,“我值守下半夜,先睡了。”
他闭上眼没多久,就发出沉重的鼾声。
陆小果却开始用唇语与程留香交谈。
“朱拓有问题。”
程留香等待他的下文。
陆小果继续道:“明知那萧白羽可能是内卫派来的前哨,将其放走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何还要一意孤行?还有这一路上我们屡次遭到魔教和黑道的围堵,却连内卫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岂不奇怪?”
程留香道:“那些黑道中人也许都是受内卫致使。”
陆小果点头,“确有这种可能,但朱拓为何不留下活口审问?还有内卫既然要捉拿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现身,以官府名义做事岂非比暗中指使江湖中人来得更加容易?”
程留香道:“这些问题,你为何不直接问他?”
陆小果垂下眼眸,“便是我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程留香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陆小果望向荒野深处,眼神似有些迷茫,“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一路有惊无险,无论内卫还是魔教,似乎都并非真心想要致朱拓于死地。”
程留香深深看了陆小果一眼,道:“也许这只是他们故意迷惑我们的假象,好令我们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一举歼灭。”
陆小果想了想,半晌才点头,“许是如此。”
程留香道:“别想太多,先睡一会儿,下半夜与我换岗。”
陆小果也不谦让,躺下休息。他脑子里的疑问虽多,却架不住太过疲乏,没一刻便睡熟了。
程留香望向马车,马车里毫无声息,朱拓似乎睡得很熟。
他收回目光,想到肩上扛负的种种威胁与压力,心里便被重重阴影笼罩。
纵然他内心已坚硬如铁,又能支撑多久?
程留香苦笑一声,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远方隐约传来笛声,笛声幽寂,愈发衬得夜风凄冷,苦寒难熬。
“吹笛之人满腹幽怨,怕也是劳尘之人。”玉面狐闭着眼睛道。
程留香道:“光听曲声便知晓对方心事,玉兄果然心思细腻人若解语。”
玉面狐嘴角边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翻个身,又睡着了。
陆小果始终鼾声如雷,连醒都没醒过。
清晨时分,马车驶近一个市镇的边缘。
玉面狐提议,马车太过招摇,不若换成马匹,四人扮作赶路的商人,还能避过官兵耳目。
这个提议相当实际,只是考虑到朱拓的伤势,陆小果表示反对,程留香没发表意见,朱拓则欣然应允。
两票同意,一票反对,一票弃权。结果不言而喻。
趁着玉面狐去附近的马市交易,三人坐在镇子口的茶棚里喝茶歇息。
四个彪形大汉带着一名身穿斗篷轻纱遮面的女子骑马缓缓驶近,陆小果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则暗暗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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